宋九兮这才知道她们俩之前脸上那股鄙夷之色是为什么了。

她默了默，这戏她差点没演下去。

她掩饰性地一拍桌子，故作愤怒：“你们又是什么身份，敢来嘲笑我？！就算我不是明将军的正夫人，但明将军最爱的是我！”

“这位夫人，我们并不想跟你有什么争执。”鹅黄色的女子终于开口了，她说，“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我们姐妹也只是想服侍明将军一场，并没有想过获得什么名分。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当姐妹。哪怕以后京城里那位夫人不同意我们进府，但只要我们姐妹拧成一股绳，有将军的宠爱在，以后也不是不能享大富贵。”

被指以色侍人的宋九兮：“……”

“我不同意，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宋九兮大怒，脸上神情绷着，就怕一不小心露了馅。“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宋九兮愤怒地拿杯子砸向她们，这两姐妹被砸得正着，忙跑了出去。

她们一出门，就看到燕述白回来了，于是急中生智，倒了下去。

鹅粉色的女子抱着鹅黄色的女子哭着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燕述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

他正准备越过她们走进屋里，却看到宋九兮走了出来。

鹅粉色的女子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道：“明将军求你救救我姐姐，我姐姐不过说了一句，我们是来侍奉您的下人，这位夫人就大发怒火，将我们打了一顿，还将我们赶了出来。”

“明将军，我们姐妹俩之前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一直仰慕您。今日好不容易见到您了，只想尽心服侍您，可没想到……”鹅粉色的女子哭得楚楚可怜，倩影轻颤。

燕述白却沉下脸，阴冷地问：“你们要侍奉我？”

“怎么将军真的不要我了吗？”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过来，燕述白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却看到宋九兮又是愤怒又是难过的一张脸。

“将军你明明说过要永远爱我的，可如今不过两个不知道哪来来的贱蹄子，就把你的魂勾去了吗？”

燕述白睁大眼：“……你在说什么？”

宋九兮眼睛朝他快速眨了眨，随后又恢复了一副被抛弃哀怨至极的面容。

燕述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的两姐妹。

他皱紧了眉头，宋九兮似乎知道他不会同意，于是大声说：“明将军！你之前说你并不喜欢你的正夫人，你说你跟她只是因为圣上赐婚。你真正喜欢的是我，你跟我在一起很开心。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送燕述白回来，还留在院外没离开的孙知府，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他知道自己讨好对了，原来明枭将军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深爱他的夫人。

不怪他们会这么想，因为他根本想不到明夫人会出内宅，会跟明将军一起来到江南。

而且之前他们没见过这些明夫人，只把眼前的宋九兮当作是燕述白的外室。

尊称一声“夫人”，只不够是看在燕述白的身份上，但心里只把她当成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而已。

燕述白知道孙知府在院外，知道这院子有很多耳线，他更知道宋九兮想做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他气得牙痒痒。

鹅粉色的女子见状，心里一喜，又楚楚娇弱地说了起来。“明将军，是我们的错，我们姐妹只想当个小丫鬟，照顾您几天，哪想夫人会想错了。”

宋九兮跳脚，痛骂：“闭嘴！你们不过想勾引将军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

她又看向燕述白，悲愤又难过地哽咽着说：“今晚你要是留下她们，那我就离开！有我就没她们，有她们就没我！”

什么话都被宋九兮说了的燕述白：“……”

这戏他不想接，但宋九兮非要他接。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别无理取闹。”

宋九兮大声说：“好，是我无理取闹，都是我的不对。你果然不爱我了！我离开！我现在就离开！”

燕述白：“……”

一头雾水的段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