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等污血发挥作用,“河神”便可不攻自破。
而他们要做的便是小心防范,起码要在“水鬼”和“木鹊”的虎视眈眈与“河神”最后的疯狂中保住性命。
那么,“河神”知道污血对它有着致命的影响么?
吴良相信它一定是知道的。
它会说人语,而那“水鬼”又对它言听计从,如此可以判断,两者肯定是一伙的,并且应该还有可能是上下级关系。
而“木鹊”之所以能够死而复生。
一定是它们所为。
所以,“河神”又怎会不知道“木鹊”究竟是败在什么东西手上的呢?
想着这些,吴良一边向“临冲吕公车”内撤退,一边心中却又有些没底……
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
尚有行动能力的“河神”并未因为脸上沾染了污血而进入“最后疯狂”的状态,甚至依旧保持着那张诡异的笑脸,一点追击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符合常理!
“河神”既然会说人语,而且逻辑十分清晰,便足以证明它拥有不亚于正常人类的智商,所以当它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时,又怎会如此的淡定与平静?
果然。
“呵呵呵呵……”
“河神”非但没有追击过来,竟还发出了沉闷的笑声,甚至还用一个成语对吴良等人进行了嘲讽——“雕虫小技!”
“……”
吴良心脏一沉。
这话显然便是对他说的,而且显然便是在评价他们刚才的行为与企图,但为防有诈,吴良还是坚持先将典韦扶回了“临冲吕公车”之内。
然后才转过身来,看向依旧堵在通道口上不动分毫的“河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公输班吧!”
吴良忽然说道。
“?”
众人一听这话,先是疑惑的看向吴良。
但随后细细去回忆公输冢中的所见所闻,再配合“河神”这绝非普通机关兽的表现,脸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何?”
“河神”咧着大嘴,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你用弟子家中子嗣打下‘绝户桩’,布下‘黄泉’之势,最终成功施展‘移魂之术’,将自己的魂魄移入这头特制的机关兽中,数百年来一直守护着自己的陵墓免受外人侵扰,亦是实现了永生的目的。”
吴良又正色说道。
“错了!”
“河神”却是立刻否认了吴良的说法,收起那诡异的笑容,声音沉闷而又严肃的说道,“吾本不愿与尔等多言,不过尔等如今已绝无逃生可能,吾便与尔等多说两句罢,尔等给吾好好听着:吾此举绝非为了永生,只是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伟大尝试,至于尔等是否能够明白吾这话的意思,那便是尔等的事情了。”
“尝试?”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不太理解鲁班这番话语中的含义。
唯有吴良沉吟片刻之后,忽然又抬起头来,尝试推演着说道:“如果你将‘移魂之术’当做一次尝试的话……这应该又是一次机关术与术法相结合的试验,你创造出了‘木鹊’,‘木鹊’虽然拥有特殊的动力系统与执行简单指令的能力,但在你看来,‘木鹊’还是过于愚笨了,仍需懂得随机应变的人类操控才能应对所有的情况,尤其当你那临盆的妻子遭遇惨剧之后,你心中悔恨的同时,自是越发对‘木鹊’感到不满意,于是便想尽一切办法对‘木鹊’进行改良,最终才有了这次‘伟大’的尝试,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