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此刻哪里还有心情与吴良扯皮,直截了当的问道。
“先等等离开这处秘境再说吧。”
吴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话说如今元放兄已经传承了‘尸解法’,与之前的元放兄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又或是掌握了什么不同凡响的厉害本事,可否请元放兄不吝赐教?”
“有才贤弟既然知道这兕头骨上所刻便是‘尸解法’,怕是早已知道‘尸解法’有什么特点,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左慈皱起眉头反问道。
“文献记载哪有元放兄言传身教说的清楚?”
吴良依旧坚持,又掂了掂手中的铜钵,竟还故意做出一个没拿稳险些将那铜钵摔在地上的动作。
“有才贤弟可拿稳了!”
左慈当即吓得面色一变,下意识的伸出手向前走了两步,见吴良最终没有摔落下来之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敢继续上前抢救。
再看到吴良眼中划过的一抹狡黠。
左慈自然也明白过来吴良刚才只是耍了一个假动作,可惜如今他的命脉就掐在吴良手中,他也只能咬了咬牙,无奈的说道:“既然有才贤弟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驳了贤弟的面子,便依贤弟的意思说上一说吧。”
“其实得了这‘尸解法’,便是将我的魂魄与生机假托在了那铜钵之上,而贤弟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我分出一缕魂魄与生机捏造出来的分身罢了。”
“若说真有什么不同之处,也不过是这个分身与活人之间的区别。”
“我这分身可以不吃不喝,不惧刀枪水火,只要我生机不尽铜钵不毁,便可不死不灭,最多只需耗些生机重新捏造便是,因此在不明真相的寻常人眼中,我如今已是无人可以奈何的神仙。”
不吃不喝,便是辟谷。
不惧刀枪水火,便是不坏之身。
不过这说法却并未涉及到甄宓此前说起过的另外一个词——变化。
非但甄宓说起过“变化”二字,就是史料中的记载也同样提到了这两个字,并且还有相关的具体事件加以佐证。
因此吴良有理由认为左慈还有事情在隐瞒他,于是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
左慈却似乎被难住了,沉吟了片刻才终于说道,“也没什么了啊,有才贤弟究竟想问些什么,可否给我提个头。”
“变化。”
吴良笑道。
“哪有什么变化,最多只是能够借用没有了魂魄的人与动物的身体,但此类身体大多数都是死尸,暂时借用一下是可以的,时间稍微久一些,死尸开始腐烂便没有用处了。”
左慈连忙解释道,“贤弟请想一想,若是我真能够变化,此刻为何还要以这副模样示人,若我化作贤弟的模样,又或是化作典韦的模样,岂不是便能够趁乱混淆视听?”
说的很有道理啊……
吴良倒信了左慈这番说辞,左慈“捏造”的分身甚至连那只眼睛都没有复原,这可不像是一个精于变化的人的表现。
至于此前甄宓所说的“鲧”与“参”的事情,恐怕另有蹊跷。
非要说起来,其实没有魂魄的人极有可能也是存在的,比如当初在公输冢中那些被打下绝户桩的“无魂之人”,再比如后世常说的“植物人”,“植物人”究竟有没有灵魂,也尚且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