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便去照办。
而郭嘉见吴良如此反应却有些不愿意了,蹙起眉头不满的道:“吴太史教人沏茶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醉酒不成?吴太史也为免太小瞧我了,我嗝——我与你说,平日里三五斤粟米酒与我而言便似喝水一般,自八岁起三个叔父便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年年三朝都被我轮流灌倒,这才区区一碗酒,与我而言不过只是漱了漱口罢了,你信不信我还没有开始!”
“是是是,郭祭酒海量我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我有些不胜酒力,若是不搭配些茶水,只怕明日起不了床。”
吴良避开郭嘉口中喷出的酒气,连连陪笑说道。
“你不信!”
郭嘉却又眼睛一瞪,咋咋呼呼的道,“你唬不住我,你脸上写满了不信,唉?我的酒呢,满上,我今日便要教你见识一下我的酒量!我的酒呢,为何去了那边?是你放的吧,你果然不信我!”
“郭祭酒误会了,我怎会不信,你先坐一会,我这便给你沽酒。”
眼见郭嘉咋呼着便准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前去沽酒,吴良连忙重新将他按住,又对客堂外面喊了一声,“典韦兄弟,进来帮忙!”
郭嘉显然已经喝大了,因为只有喝大了的人才会不断吹嘘自己的酒量,而正常人则会保持克制,何况郭嘉现在的表现与之前判若两人,简直不要太明显。
若是郭嘉能够保持现在的状态,那么便可以与他坐下来聊一聊,探一探郭嘉主动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吱嘎!”
听到吴良的喊声,典韦推门而入。
见到还在那里咋咋呼呼吹嘘自己酒量的郭嘉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迈着大步走上前来协助吴良控制住他。
“你又是谁,莫要挨我,我只与吴太史亲近!”
见到典韦靠近,郭嘉反倒激动了起来,猛然叫嚷着挣脱了吴良拿起酒碗便向酒坛扑去。
可也就在站起来的同时,他便又控制不住身形晃荡着倒退两步,接着往前一扑“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夸嚓!”
瓷碗亦是应声而碎,此时郭嘉抓着瓷碗,以至于碎裂的瓷片顺势将他的手划开了几道小口子,鲜血自伤口渗了出来。
而此时此刻,郭嘉却已经没有了声音。
吴良与典韦连忙走上前去查看。
郭嘉已经闭上了眼睛,口鼻中喷涌着浓烈的酒气,同时发出粗重的鼾声,他就这样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公子,他这是吃了多少酒?”
典韦好奇的问道。
“一碗。”
吴良也终于略微安心了一些,虽然这种状态下肯定不能再套郭嘉的话了,但同时也不应太过担心郭嘉出什么岔子了,毕竟只有一碗酒,一会叫人多给他灌点茶水还是比较容易稀释中和的。
眼下最需要注意的便是教人看住这个家伙,免得这个家伙一会吐起来不慎令呕吐物堵住口鼻便是。
“呵……”
典韦轻蔑一笑,此处无声胜有声。
“你一会找个人来将他抬去客房,再教人守着他,每过一刻钟就灌一回茶水,直到他醒来为止。”
吴良正色说道。
“诺。”
典韦再应,回头却见吴良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取出了一块绢布,下意识的问道,“公子,你这是……”
“瓷片伤到了郭祭酒的手掌,自然是为他止血包扎。”
吴良极为严谨的对典韦使了一个眼色。
就算郭嘉看起来九成九应该是醉死了过去,但依旧要以防万一,毕竟醉酒的人未必便彻底没有了意识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