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都跑了,心再大有什么用?”
“是啊,听说天王府正四处招揽读书人,只要没犯过***掳掠的大事,读过几本书,知道点做事的道道,就能进县府六房,甚至被尚书厅六科挑中。”
“那些读书人的祖辈都还是这般打扮呢,现在顶了根辫子,就当是祖宗了,呸!”
“对!只要复我汉家衣衫,就是正朔!”
“唐某算不上读书人,可也读过几本圣贤书,既然新朝是这般景象,唐某决意为新朝效命!”
“算上宋某!咱们都是汉家盛姓,这辫子,也该去掉了!”
另一桌似乎是一群热血青年,酒意上头,拍桌子叫得热闹。
“爹……”
角落里一桌,一个年轻人眼中满是期盼地看着同桌的老者。
“当今之朝廷,得天下人之心,这区区广东一隅之地,怎可跟天下相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屈家,传承祖宗香火才是要紧。”【1】
那老者低声嘀咕着,两眼不敢跟自己儿子对视。
“文天祥有诗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那朝廷就算得尽人心,至少没得了爷爷的心!就论那李肆的新朝复我华夏衣冠,读书人就该以正朔事之!其他读书人跑了,还有我屈承朔!”
年轻人掷地有声,老者还在摇头。
“父亲,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你叫屈明洪,这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年轻人的话越来越放肆,老者怒哼一声,手举起来,不知是要拍桌还是要打人,可对上儿子那燃着火芒的眼瞳,却又无力地落下。
“你这秀才……怕是那李肆不认……”
老者笨拙地找着借口。
“嘿,老人家,你可说错了,那李肆,自己就是个秀才!”
“一个秀才,要进天王府的尚书厅六科,他们可是求之不得,同去同去!”
那桌热血青年也听到了父子的对话,姓唐宋的两人赶紧贴上。
“李肆啊……”
另一桌上,那个钟员外长长吐气,眼神也清澈了。
“虽说是恶交情,但那总也是交情,希望李肆没忘掉我赖一品……”
在广州做寓公的钟上位终于定下了心计,他前不久才刚刚完成心理建设,将李肆的形象,从英德凤田村的乡间穷小子转变为黑白通吃的大贼,现在又要变到口含天宪,正朔在手的潜龙,这个过程确实有点艰辛。
但跟自己正坐吃山空的灰暗前程相比,这点别扭可算不上什么,钟上位觉得,自己虽然早前跟李肆有点过节,但自问不是杨春那种生死之仇,李肆现在如此人物,也该不会计较太深,反而会念着乡亲一场,给点好处吧?
“天王府告谕!”
酒楼正热议中,店小二冲进来大声嚷着,然后将一张布告贴在了醒目位置。
“剪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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