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宝音公主再次一头雾水地踏上了旅途。
李肆自然不清楚,自家媳妇以她们的“牺牲”,表达了对自己的支持。十一月二十七曰,他已身处岳州以北,临湘县境,心中大石基本落定。
他收到了雍正的回信,算算脚程,几乎是一曰一千二百里,不知道跑废了多少匹好马。
雍正的回信很有喜感,就一句话,一句跟“御批”不差分毫的话。
“知道了,朕对张伯行另有旨意,并着湖北巡抚鄂尔泰会办。”
知道了!?顶头还有个画得浑圆的圈!?如果不是心情依旧沉重,李肆几乎要笑出声来。好你个雍正,也敢吃起老子的豆腐来了!
这家伙就是用这句御批把他自己摆在主子位置,而李肆只是臣子……算了,既然态度端正,这点颜面姑且让给他了,反正自己之前的亲笔信,也该是让雍正吃足了瘪。
既然雍正服软,李肆也就大人有大量,不去寻思是不是再回一“贴”,把优越感抢下来。
茹喜已有细报,结合这句“御批”,雍正很积极,直接给张伯行下了谕旨,具体经办人是鄂尔泰,人得由他还。
由此李肆放了鄂尔泰,让天地会的人在明,军情司的人在暗,扮作鄂尔泰家人,一同直奔武昌。
即便雍正已有了正面回应,李肆依旧没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除开王堂合一路,格桑顿珠领着希望戴罪立功的禁卫,正从西面直逼武昌。此外,一组黑猫该已进了武昌,后续的黑猫、花猫也已快进武昌,同时天地会也开始牵武昌府城里清廷官员和绿营官兵的线。
安排妥当,李肆的心绪在茹喜所说的另一件事上扫了一圈,那就是为何之前雍正有所异动。原因正是萧胜所报的南洋之事,不知哪路欧人正蠢蠢欲动。具体是谁,跟雍正商谈进展如何,茹喜说没有探到,而她所下的判断也很公允,让李肆难以怀疑她在耍什么花招。
茹喜说,此事不可不信,却又难以全信,也符合李肆的判断。雍正多半是在恫吓。如果此事真有把握,他就没必要张扬。
接着又是个问题,雍正为何要虚张声势?是不是他要对老八开刀,动静可能很大,所以不愿有外在干扰?
罗堂远说了一件事,似乎与此有关,说在喇萨审问准噶尔俘虏时,有人说青海哪个台吉会投准噶尔。但青海之事隔得有些远,不该值得雍正这么上心。
情报不足,此事难以继续深想,李肆收回心绪,目送载着鄂尔泰的快蛟船离去,开始思考又一个问题,接回盘金铃后,此事该如何了结呢?
武昌府,总督衙门后堂偏厅里,马见伯正坐着等人。他恢复了一些血色,但眼神依旧恍惚,这是扯直了睡足两三天的结果。可他心神完全清醒,脑子也转着一个念头,此事到底会如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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