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肆这十年来也没向北大动,就在南洋闹腾,似乎也不是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多半还是要息事宁人,就此南北相安。
“荆州镇水师和彝陵、襄阳水师两协还没到吗?”
念头拉了回来,岳钟琪一抛袍摆就坐,他正在这里等候各路军将,要开军议。
雍正做事从来都雷厉风行,一旦定了主策,就要见到行动。下面几个人也只好丢开各自心思,连轴转地将雍正的谕令部署下去。
雍正虽定策江西,但没忘掉湖南,也没忘掉岳钟琪。让富宁安专心料理陕甘防务,将荆州将军所辖旗营绿营转交岳钟琪节制,要岳钟琪在湖南策应周全。
岳钟琪由此定下战略,一面以陆路攻常德,一面汇聚各方水师,逼英华必须在洞庭南岸各地分兵。
汇聚水师,顺带还要解决一个大麻烦,就是之前那艘怪船,以一条船接连打败了两批共四十多条战船的围攻,战力太过惊人。不把这个心腹之患拔掉,洞庭湖水路就要落到南蛮手中。
岳钟琪总结了跟那条怪船两次战斗的经验,确定是自己太过轻视,二十条战船打不败它,三十条、四十条聚在一起,死战不休,总能解决掉。就算南蛮有两三条这样的怪船,武昌和荆襄的水师汇聚起来后,淹也能淹死它们!岳钟琪现在手里握有三百多条大船,其中一半都是能装炮的战船。
李元道:“一镇两协的中军已来了,说总兵和副将三曰后能到。”
接着他小心地再道:“胡期恒回信说,靖忠确实被抓了,但没遭恶待……”
岳钟琪脸上骤然升起一丝红晕,怒声道:“别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跟南面联络,就当我没了这个儿子!”
之前岳靖忠生死未卜,李元自作主张,跟昔曰同在年羹尧手下办差,现在任湖南兵备道,大都督府参军的胡期恒联络。知道这事后,岳钟琪怪李元多此一举,还遗下了祸患。
李元叹气:“当年隆科多的儿子在长沙被俘,还是通过今上跟南面联络,把人要了回来的。”
岳钟琪沉默,许久之后才道:“我不是隆科多……我也不是满人。”
他马上转开了话题:“哨探所报无误么?那条船就停在武陵,这段时间都没动静?”
常德武陵,洞庭湖畔,雷公号静静卧在码头边,老船工许桂朝孟松海摊手:“不止是船板和护罩的问题,锅炉也得换,没个把月可跑不起来……”
孟松海微微叹气,一个月啊……还能等。
接着许桂一句话让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轮轴和齿轮都没了备件,再跑起来,出了什么问题,修都没得修。东莞那边是在帮我们衡州船厂造备件,可铸件得搁上几个月才能用,否则吃不住力,要雷公号出战,最好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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