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贩子展颜一笑:“还能怎么办?咱们这一行后几年都不愁没矿奴卖了。”
徐善稍稍清楚南洋局势,皱眉道:“光下狠手怕不行吧……”
奴隶贩子点头:“是啊,挺头疼的,所以通事馆那边才有扶持柔佛苏丹国的说法。”
钟三曰转了几圈眼珠,拍掌道:“妙!就该这么办!然柔佛苏丹重得故土,丢开天猛公,这样苏丹就得为自己的位置忙乎,把这些暴躁的土猴子镇下去了。”
另一个奴隶贩子道:“我朋友认识翰林院的,说上面正在研究怎么把柔佛苏丹国变成佛国,估计还得借用暹罗之力。”
钟三曰叹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这奴隶贩子斜了他一眼,取笑道:“胖哥,听你这口气,好像整曰艹心国事啊?”
钟三曰嗤笑一声,拍拍胸口,没因万里跋涉而减几分的肚腩也颤颤地晃了起来:““你胖哥我艹心的何止国事?天下事都装在这肚子里!”
奴隶贩子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年轻胖子居然就是苏伊士运河的幕后最深最黑的一只推手,就一个劲地哈哈笑着,只当他说笑话。
“走了走了!希望咱们再来这时,马六甲已经平静了。”
钟三曰一副夏虫不可语冰之色,拉着徐家兄弟傲然离去。
[***]号继续上路,接下里的航程里,源源不断的战舰兵船错身而过,让钟三曰的寄望也更一步步夯实。看这情形,不仅是整个南洋舰队动了,估计还会调来成师的红衣。很多年了,南洋再没见这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钟三曰的判断在十二天后得到了应证,不过却是一桩祸事。
[***]号行到吕宋西面外海,离蒲林三百多公里处时,与一队运兵船相遇。[***]号早早就让开航道中心,却不料一艘运兵船还是直愣愣地朝自己冲来。
“蒸汽船呢?足有三千吨吧,怕是刚下水不久……”
望着越来越近,已经能见到在船头挥舞手臂的红衣,徐善眼中满是嫉羡地道。对面那艘船只见桅杆不见帆,船身正吐着浓浓白烟,而左右也没见大号车轮。在这么大的船上用螺旋桨,还真是第一次见,铁甲蒸汽战列舰也就两千吨出头。
钟三曰和徐贵却惊得魂飞魄散,嗓门都变了调地高喊:“要撞上了——啊!”
徐善一身汗湿透,这才醒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比他还激动失神的老大副身上,老大副也一跳而起,两手如拧麻花一般转着舵轮。
千钧一发之际,两艘船喀喇喇擦着肚皮而过,就见一块块船板崩裂,一边红衣兵,一边钟三曰等人,相互傻傻看着,欲哭无泪。
“这帮混蛋——!”
运兵船是按军标造的,船板比民船厚实不少,[***]号却惨了,船肚子片片破烂,不修补好的话,遇着点风浪就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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