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微自笑了一笑,说道:“殿下,你既然知道我父、程大叔与尉迟敬德不合,我也与他的儿子尉迟宝云有过过节,为何还要请他?”
李恪笑得神秘,说道:“正因为所有人都不愿意理睬他避他而远之,我才想到去主动靠近他的。我现在,难哪!满朝大臣,几乎没有一个正眼瞧我。他们不是站在太子一边,就是与魏王沆瀣一气。实话实说,我可不想与太子、魏王他们争什么,我也自知没这个权力与资格。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为图自保,多交几个能替我说上两句话的朋友,不为过吧?”
“是不为过。”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尉迟敬德为人嚣张跋扈又不会做人,来了长安没几个人理睬他,殿下却主动屈尊拜请他为上宾,尉迟敬德理应感激涕零才是。”
“难说。尉迟敬德这个黑面魔君,想法与常人不同。他行为处事完全凭自己喜好,天底下除了我父皇,他是谁的话也听不谁的面子也不给。”李恪苦笑了一声,“我也只能去姑且一试了!”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该开始分头准备了!”秦慕白说道,“眼看就要过年,大雪一停,马上开始。最好是在过年前将人手弄齐,这样还能多一段时间的磨合!”
“薛仁贵那处,就拜托你了!”李恪说道,“无论如何,你可千万要说动他来我王府应募啊!”
“放心,我有办法。”秦慕白微然一笑,点头道。
聊了一阵后,二人议定马上分头各自准备,秦慕白便也道别走了。
离了王府,秦慕白在积雪皑皑的里坊街道上慢吞吞的蹓跶,心里就在琢磨:看李恪这架势,就像是一只冬眠鸷伏了许久的猛兽,终于扯了个哈欠要开始张牙舞爪了。
他和李世民真的很像,同样的懂得识人、用人、御人。成大业者以人为本,从李恪苦苦寻求人才就可以看出,他一定志不在小!
若当真是安心做个太平王爷,定然不会有这样的举措。为求自保?……当真只是为求自保,继续花天酒的无所事事,才是最好的办法。他装了一年多,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李恪,终非池中之物啊!看来父亲的眼光仍是不错,他一早就认定了李恪是个有才华又有报负的人,但他尴尬的身份,恰好与他的能力形成了反比。”秦慕白边走边寻思,自忖道:“自从我来到大唐,好像有一只无形之手,总是在安排着我与李恪越走越近。当初我曾离开了吴王府,如今却又鬼使神差的与他绑在了一起。而且,皇帝那边似乎也默认了我与李恪站在同一阵营。不仅如此,连太子、魏王那些人,大概也是这样认定了。要不然当初武媚娘去东宫作客,太子妃为何反复的询问我与李恪的关系呢?”
想到此处,秦慕白不禁微然一笑:想这么多干什么?真是庸人自扰!现在的大唐,已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唐。今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李恪,还会像历史上的那样蒙难受冤而死吗?
谁也说不准!
“覆巢之下无完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说虽有道理,但却是常用来吓退庸人与胆懦之辈的谶语。既然我能抢去皇帝的武媚娘,让高阳公主对我死心塌地,凭什么又不能再改变一下李恪的命运呢?
毕竟,李恪对我有恩倚我为心腹兄弟,又是我未来的大舅子、高阳最喜欢的三哥!要说受牵连,我此刻已然与他撇不清干系了!
“改变李恪的命运,就是掌控我自己的命运!”
“有挑战性,我喜欢!”
想到此处,秦慕白不禁嘴角上扬微然一笑,略显兴奋的以手击拳快走了几处,直接朝武媚娘家中而去。
要想说动薛仁贵,还是得借助“武东家”的面子和她的伶牙俐齿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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