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承乾吓得惊叫一声,彻底呆住了。
透过指缝,李元昌看到了秦慕白那张依旧泛着微笑的脸,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是遍布肃杀!
李元昌周身不经意的彻骨发寒,朝后退了一步。
李承乾急忙站出来挡在他与秦慕白之间,如哀求一般道:“慕白!慕白!你要冷静!汉王……酒量不是太好,喝多了,真的只是喝多了!”
李元昌也十分自然的藏在了李承乾身后,瞥着秦慕白挑衅又得意的冷笑。
秦慕白缓缓的放下那只手,神态自若依旧淡然,脸上也依旧泛着淡淡的笑容。他甩了甩手上的酒渍,拿出一块在襄州时陈妍送给他的绣帕擦了擦,微笑道:“无妨。男人嘛,酒后总有失态的时候。”
“呼……”李承乾长吁了一口气,挤出苍白的笑容来说道,“慕白果然是……心胸宽广可纳万物!好,今日汉王已是喝多,多有不便。改日……改日孤再请慕白来小酌一杯!”
“多谢。告辞。”秦慕白面带微笑拱了下手,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下李元昌。
李元昌顿时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身上猛一哆嗦!
刚才这一泼让他甚觉过瘾解恨,因为当着太子的面大大煞去了秦慕白的“威风”,他也料定秦慕白就算再狠辣,也不敢真把他这个皇叔怎么样。
此刻,李元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抖,还感觉身上很冷,如同被人从头到尾淋了一桶冰水。
秦慕白已经走了,走得不急不徐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李承乾长吁了一口气,恼火的转身准备斥骂李元昌几句,却惊愕的发现,李元昌正如同得了寒热病一样不停的身体发抖,牙齿都磕得响了,脸色也是一片片泛白。
“七皇叔,你怎么了?”李承乾惊骇的问。
“秦……秦慕白对我,动了杀心!”李元昌一只眼睛被打肿,只能瞪大了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惶恐的说道。
“不可能吧?”李承乾纳闷的一皱眉,“我看他挺好啊,什么多话也没有说,人家多有器量啊!七皇叔,你别草木皆兵了,那不可能!”
“不,是真的!”李元昌非但没有镇定下来,反而更加惶恐不安,“他刚才临走时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李承乾也更纳闷了。
“就像……打量死人!”
李承乾愕然的愣了一愣,仍是狐疑的摇头:“不可能,七皇叔,你真是喝多了,多心。秦慕白谦谦君子一向与人为善,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怎么说你也是他七皇叔,他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能对皇帝陛下的亲兄弟下手了?你就安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元昌不想再与李承乾争辩,瞪大的眼睛却是眯了起来,如同自言自语般道:“或许你说得对,是我多心了。秦慕白或许的确如你所说,就是个谦谦君子……但我却记得一句俗语,咬人的狗,不叫……”
李承乾闻言有些气恼顿时收了声,但收声后反而更加气恼,甚至有些气急败坏:“那我不管了!你去追上秦慕白,问他是不是要真的杀你!——去啊!”
丽正殿外,高阳公主等得有些不耐烦,在铬车旁焦恼的走来走去。看到秦慕白出来,她上前几步接到挽上他的手臂:“快走吧,我是真不想在这里多留一刻!太压抑太沉闷了!……咦,你身上怎么有点水渍,湿了?唔,还有酒味?”
“没事,陪太子喝了两杯,不小心洒到了衣服上。”秦慕白淡然的笑了一笑,“上车,走吧!”
高阳公主仰头看着秦慕白,狐疑的眨了眨眼睛:“慕白,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傻瓜。”秦慕白一笑,“上车,走啦!”
“噢……”
出了东宫正门重明门,秦慕白回头看了一眼,嘴角轻微上扬起轻微的弧度,露出前所未有的诡异微笑,淡淡道:“东宫?呵呵!汉王?哼!……”
握着缰绳的手指骨,如炸裂般劈叭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