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的眼中开始喷火脸色有些发白了,但又不好反驳。尉迟敬德的群骂没有指名道姓,眼下是谁搭言那就骂的是谁。
秦慕白听了很好笑,也很解恨。这样的话,他心里想了很多次但就是不好骂出来,尉迟敬德却敢,而且骂得痛快淋漓!
李勣与李道宗相似一笑,忍俊不禁。李勣忙做了个手势,说道:“好了老黑,这里是弘文馆可是你的军营里,少说两句。”
“哼,不说就不说!”尉迟敬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凭什么人家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咱们还不反击出去,反而还要涎皮赖脸的给人家送女儿求和?长孙无忌,若有一天有人这样欺负到你家门上,你家里有几个女儿?”
“放肆!岂有此理!”长孙无忌大怒!
“哈哈哈!”尉迟敬德哈哈的大笑,索性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我就放肆,怎么了?普天之下我尉迟恭就只不在五个人面前撒野放肆,很可惜,其中没有你长孙无忌一个!怎么着,你是不是想罢我的官、削我的职,然后把我投进大牢弄死我?来,动手吧!就用对付侯君集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你看我老黑,会不会眨一下眼睛、会不会怵你半分!”
“你!……”长孙无忌这下当真气得脸色都白了,身上发起抖来!
“好了老黑,休得再要胡闹!”李勣与李道宗左右出来劝他,程知节则是一把将他抱住死死摁下,在他耳边说道,“休要再闹,否则过犹不及反而坏了秦二哥大事啊!”
“哼,别人怕你长孙无忌,俺老黑可不怕!”尉迟敬德仍是不依不侥,忿忿道,“同是开国功臣昔日里同甘共苦相依为命,一同辅佐皇帝陛下刀头舔血的活到今天,没阵亡在疆场之上反而坏在自己人手里!长孙无忌,侯君集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竟如何狠心要将他赶走?侯君集走了,下一个是不是俺老黑、程咬金、秦琼、段志玄?接下来,便是李勣、江夏王,李靖,一个一个你都要弄干净啊?你倒是说啊?”
“捂住他嘴!”李道宗低喝一声,左右李勣与程知节死死捂住尉迟敬德的嘴,让他动弹都不得了。
此时,长孙无忌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这些话,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但还真没人敢捅到台面上说开来。
现在好,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就被尉迟敬德给捅破了,长孙无忌的处境变得相当尴尬,文武之间的矛盾分岐,也便泾渭分明了。
“诸位,不必听信尉迟敬德的冲动之言。我长孙无忌为人处事一心为公忠君为国,对得起天地良心,问心无愧。”长孙无忌如此说道。
“好了。知节,你请敬德到茶房里稍稍歇息片刻,待熄了怒火,再回弘文馆正堂来。”房玄龄说道。
尉迟敬德也算是给了房玄龄几分面子,没再挣扎,左右便了放开了他。他站起身来拍拍衣襟,瞪了长孙无忌一眼哼道:“哼,去便去!长孙无忌你听着,俺老黑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这话是我自己想自己说的,与别人无干。你要报复尽管来收拾我,别搭上别人!”
说罢,尉迟敬德搭脚就走。
此时秦慕白仍旧站在堂中,尉迟敬德走过他身边时停了一下脚,一巴掌拍到他肩头,沉声道:“小子,咱们军武之人,虎老威不老,将死旗不倒,你要争气!”
“嗯……”秦慕白轻轻的应了一声。尉迟敬德对他点了点头,和程知节一起大步而去。
“好了,被这老黑搅了一下局,咱们现在言归正传。”房玄龄说道,“说了半天,房某只有一个意思——兰州这个胸怀大志外出求学苦读的学子,不该受家中后院起火之影响而半途而废。他回不回家,对家中的灾情与家人的安好与否,并无影响。他的本职,便是勤学苦读以图大志。所以,房某坚定的认为,兰州,理应出战——抗、击、吐、蕃,平、定、高、昌!”
八个字,如惊雷劈地,余音震震!
所有人,目瞪口呆!
秦慕白,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