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徐大学士也别回了,就永远留在长沙吧。”徐威拔出刀架在徐仲雅的脖颈。他要让马希崇彻底与大蜀断裂。
徐仲雅不低头,笑道:“这位将军如果要徐某的命,尽管拿去。你刀上的血不差徐某的。”
马希崇慌忙阻拦,“徐兄,杀不得。”
“不就会写几句诗吗?为何杀不得?”徐威反驳道。
你个文盲懂个屁!马希崇道:“徐大学士在大楚威望甚高,我等刚掌权便杀他,大楚百姓怎会饶了我们。更何况他现是大蜀使节,若杀他惹怒蜀王,他自朗州出兵打我长沙,岂不自找麻烦。”
陆孟俊也不想还未享乐够便又打仗,也劝阻道:“徐兄,便饶了他吧。”
徐威的刀这才拿开,徐仲雅整整衣衫,昂首阔步地离开。嘴上念着刚写的那诗“任君千度剥,意气自冲天”。
长沙崭新的明天就要来到了!他坚信。
“惨无人寰,牲畜不如!”廖偃将手中酒杯狠狠摔碎在地。
马希萼却似什么也没听见,依旧举杯饮酒。长沙似乎已与他无关。
杨仲敏是马希萼的都军判官,侥幸从长沙逃出,正好也来到衡山,见到马希崇,大哭着叙述长沙的惨剧。
廖偃想了好一会,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杨仲敏忙问:“什么办法?”
“咱们自立为国,不承认长沙,与其决裂。”廖偃道。象他这样的热血青年,怎肯与马希崇之流为伍。
“好。”杨仲敏立刻赞同。
你说好有什么用,廖偃望向仍在饮酒的马希萼。
“哦。”马希萼的反应很平淡。
不管你平淡还是激动,有你首肯便可。廖偃马上站起道:“我这就去布置。”
衡山,这个小小的县城,没几天便成为这个小小王国的中心。廖偃一招兵买马,周边应募的年轻人风起云涌,一下子众至万人。他一边公告马希萼为衡王,筑王宫,立仪位。一边截断湘江水路设立营寨,以竹木等物编制战船,应付可能的侵犯。
马希崇的为人和做事太让人厌恶,衡山这么一举大旗,整个湘南州县纷纷表示愿听节制。
长沙的马希崇名为楚王,可辖制之地仅剩长沙周边。因为偌大的桂管之地已走进南汉的眼中,他们正在摩拳擦掌,准备趁楚大乱,来捞一把呢。而这里的主子马希隐每日与被贬过来的许可谅喝酒哭鼻子,毫无察觉。
孟昶察觉到了访楚回来的徐仲雅象变了个似的,好奇地问:“徐大人,你的心情比以前好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徐仲雅苦笑下,道:“原因只是一棵树。”
“什么树有这么大力量?”孟昶更加好奇。
“楚王宫内的一棵棕树。”接着,徐仲雅便咏出自己当时写的那首诗。
孟昶听后大赞:“好诗!徐大人有如此胸怀,让人欣慰。”
“我只希望长沙的明天快点到来!”徐仲雅意味深远地道。
“我猜马上就要到了。”孟昶很有信心地道。
徐仲雅忙问:“为什么?”
“因为有人怕了。”孟昶道。
“谁?”
“马希崇。”
“他怕什么?”
“怕死。”孟昶一针见血地道。
马希崇确实在怕死,特别是徐仲雅来过长沙,并念出那封信后。
徐威与陆孟俊的眼神开始变了,杀气逼人,让他的心不停打颤。
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他只好叫来刘光辅,对他道:“你速去南唐边镐军中。”
去做啥?不用说也知道,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