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河西还是汉家,汉家对草原诸部的好也只有在草原诸部有用的时候才能出现。
至于对抗中原汉室,那是草原的奢望,因为无数的祖先都证明过,无论草原诸部多么强大,最终都会被汉家所耗死。
在河西学习的那段时间,扎古塔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中原与草原之间的区别便注定了双方之间的不同,汉家有存余而草原少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像辽朝一样统治一部分汉家的土地,而结果不言而喻,双方之间必然征战。
就算占据了汉家之土又有何用?草原部族永远也无法实际统治那片既向往又畏惧的土地,那些外族在汉家所建之王朝后一个长久的吗?最终都会在此回到汉人的手中。
在河西他们对华夏的历史,甚至是对自己的历史都有了全新的认知,从那之后扎古塔便清楚,河西的强大会引领草原诸部的强大,前提时草原诸部真心归顺,真心诚意的想要成为河西的一部分,而不是再度背叛。
这个想法很奇怪,甚至有悖于父亲的教导,草原部族如何能永久臣服于河西?
但扎古塔知道,河西的包容是真的,河西的强大是难以匹敌的,马背上张弓搭箭的勇士永远也不是马背上手持火枪之人的对手,况且河西的骑兵已能在马背上甩出炸雷袭击敌人了。
从见识到那恐怖的火器之后,扎古塔就清楚草原上的部族已经没有可能打赢河西,就算他们再勇武也不成。
如同火器一般恐怖的还有河西的强大能力,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们造不出来的东西,且每一样都事半功倍。
很难想像,在河西居然会有一个专门为织机生产各个配件的工厂,以满足整个河西织机的需要,并且还有不错的进项,类似的工厂还有很多,以至于扎古塔觉得自己在做梦。
见识过河西的强大后,再看眼下的辽朝便会觉得不以为然。
早在河西时扎古塔就明白一个道理,权利这东西就不能让渡,除非迫不得已下才会出现,现在的耶律重元想要夺取皇位,就必须先下手为强。
如此他收买自己这个辽皇派遣而来的斡鲁朵也在理所应当,只可惜,扎古塔并不是辽皇的人,也不会成为耶律重元的人。
辽朝内乱是他最乐见其成的事,他表面上投靠耶律重元,与涅鲁古称兄道弟,实则就是在劝说鼓动他们造反。
眼下大事将成,耶律重元绝不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也不是一个城府太深的人,他的儿子涅鲁古更是对权利有着极大的贪婪。
耶律重元好歹还能顾及兄弟之情,叔侄之义,心中的犹豫和不忍是能看出来的,但在涅鲁古眼中,任何阻碍他获取权利的人都该死,就算对方是他的叔叔,是他的堂弟也不例外。
只要跨上马背,扎古塔便觉得自己是最安全的,带领手下以最快的速度疾驰在草原上,辽皇七月二十六行至秋山,停驻在南崖北部的峪口时病重。
而眼下以至八月初二,辽皇身体危急秘而不发,若非耶律重元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侍者悄然放出消息,谁也不会知道皇帝不光病危,还在此时下急诏,召见燕赵国王耶律洪基。
显然,权利就要从辽皇手中过渡到燕赵国王耶律洪基手中了,但这就是致命的缺点,耶律洪基是燕赵国王而非太子!
为了顾及耶律重元这位皇太弟的感受,辽皇耶律宗真一直没有立太子,这便导致权利的更迭出现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大问题。
也使得耶律重元敢于带着儿子争上一争的野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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