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渐渐地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茂密的枝叶,从树的间隙倾洒在简陋的营地里。铁链晃荡,不少明教的人或者站在明教那边的江湖人或多或少受了伤,套着枷锁从外面走来,情景颇为凄惨。
熄灭的篝火,残余的青烟淡淡的飘着,时断时续。
一张简陋的担架上,躺着一具头骨尽碎的魁梧尸身,身上尊贵华丽的龙袍,提醒着所有人,他曾经当过皇帝。
“这就是方腊?”
黑色的步履站在尸体的面前,身影仿佛融入在橘黄的晨光当中,垂头看着,随后白色的发丝轻落,白宁冷漠的脸上划出一丝遗憾的表情,“被你杀死的...嗯?金毒异?”
在他身后,篝火堆前,盘腿坐着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眉上额前一对阴阳鱼,另一个高瘦,面容枯瘦,鹰鼻,一对白眉。被叫金毒异的男人,脑袋上缠着绷带,黑色的袍子上好几处脚印盖在上面,听到那边位高权重的东厂提督的问话。
连忙起身顶着绷带毕恭毕敬回道:“草民原本乃是包道乙的弟子,但一直在家习武,后来听闻家师随反贼方腊聚众造反,可草民心里依旧向着朝廷的,便是暗地联络师兄郑飚,协助东厂留在城内的人打开了城门......”
“好了...本督只问你,是不是你杀的。”白宁挥挥手让人把尸首抬下去,这才正眼看他。
“是....”
“是个屁!”
另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熄灭的篝火堆前,望着青烟渺渺的出神,随后冷冷的暴喝一声,视线转到金毒异身上,“方教主乃是自我了断的,且能算到你头上?”
“师兄,你怎么还一口一个方教主,包道乙临死还不忘给你下‘毒药’!”金毒异原本眼看到手的大功被一句话给搅飞,心里自然是气的,可两人之前也打过,也没分出胜负来,眼下他劝说道:“那包道乙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没看明白,他教给咱俩的玄天混元功,他自个儿需要女人来采补,你呢,要吃人肝,我更加惨啊,下面都练废了,你说他没在武功里动手脚?亏你还信他这么久,他临死给你说的那番话,师弟也是听了些许,完全就是糊弄你,就为了让你心里不好过,让你我二人自相残杀啊。”
燃尽的枯枝,偶尔传来噼啪声,弹出一丝火星。郑飚皱起眉头,一对阴阳鱼交织在一起,变的更加沉默,张狂的头发下,他坐哪儿,如同踞伏的巨兽,散发着一股股危险的气息。
“你要你的富贵,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