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鲜血粘稠的粘在渐黄的草地上,战场,飞驰的马蹄翻起松软的泥土,一拨拨箭矢从短弓上离弦而出,呈一道道直线横飞进了辽军的阵型当中,‘喝啊啊啊’的呐喊,从正前方如潮汐般涌过来。?
这边,辽军阵型的中心,耶律大石瞭望着蔓延过来的野人,他原本就在辽国有着很高的威望,拥立耶律淳为帝的那一段时间里,声望已到达了顶端,他身边除了三万人是嫡系外,另外的一两万辽兵原是萧干的部将,此时被他携裹着往西走,这中间有惟命是从的、有不愿意远离故乡的,此时遇到对面敌人冲过来时,倒也能抱成团,但要说如臂般指挥,怕也是有些难度。
“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群野人连衣服裤子都没穿全也想来撩拨虎口。”原本心中就有些因为被武朝和金人打败而生闷气的耶律大石,皱了下眉,“….就算我大辽落败了,又且能让你们这群乞丐能欺负,摆开阵势,杀过去。”
然而在命令下达的那一瞬间,前军尚未有行动,无数的喧闹声中,箭雨迎面钉了上来,砰砰砰——箭头打在盾牌上,噼里啪啦的响动着,随后落在地上,不少箭矢当中,箭头用的是兽骨。
转眼间,正面过来的野人骑兵并没有如耶律大石想的那般迎面冲阵撞进来,陡然间距离四五丈时,战线朝两边分开,轰隆隆的马蹄带起尘土,随后又是搭弓,箭矢密集的从侧面急射过来。
辽军当中来不及转向防御的阵型里立刻血液喷涌,中箭者如一排排的士兵带着箭矢和粘稠的血液倒下去。
“这是…什么战术?”旁边,耶律红玉喃喃的开口。
一直在指挥战阵移动防御的耶律大石并未出声音来为女儿解惑,毕竟他也是不知。北地辽人、女真能在马背上开弓的也不在少数,可真要像对方这般运用的如此熟练,且还是如此多的士兵在奔行中同一时间在开弓,他的部下是做不到的。
他视线朝对面阵型后方看去,那里的草坡上,有数骑并列在那里,耶律大石伸出手臂将令旗摇了摇,右翼,辽骑踏出阵列,形成矢锋阵形,浩浩荡荡的扬起马蹄,长枪挺起,最前面一名宗族将领在统帅着,朝那处草坡冲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