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在眼里,又是冷笑:“原来是个瞎子,难怪这么不识礼数。”
沈昭思喝了他一句:“星屏,不得无礼,快向姑娘道歉。”
长明随手抄起靠在竹篱上的扫帚,朝着声音的方向挥扫,扬起大片泥水,刚好溅到那主人的衣袍上。
星屏气得发抖,指着她:“你好大的胆子,你没看见弄脏我家公子衣袍了吗?”
长明冷笑:“你瞎了?你没看见我是个瞎子,我还真没看见。”
言罢将扫帚一扔:“想必主人不是个瞎子,知道门在哪,请自行离去罢。”
沈昭思头疼的拦住气拔弩张恨不得要和长明打起来的小书童,对长明道歉道:“姑娘莫要生气,是在下管教不严,在下给你道歉,对不住。”
长明缓和了神色,并不言语。
沈昭思叹了口气,又道:“在下今日来此,乃是有一事相求于顾老先生,请问他可在此处?”
长明神情不明,摇头:“这里没有什么顾老先生,快些离开吧。”
言罢转身便要进屋,沈昭思着急上前几步,拦住她:“姑娘请留步,在下实在有要紧之事,还请姑娘如实告知。”
长明叹息:“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顾老先生,就我一个人住了这些年,不信你去问问。”
沈昭思一张俊秀的面容暗淡下来,放下手臂,勉强笑道:“如此,打扰了。”
长明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只撂下一句“离去时劳烦替我将竹门关好。”
星屏嘿一声,撸起袖子就想要上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礼数的丫头,却听沈昭思冷着脸喝道:“再胡闹,就自行回锦阳老宅去。”
星屏憋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屋内,长明也翻了个白眼。
哪来的不懂事的野牙子,不知道她长明半仙是临溪县出了名的小心眼爱记仇的人吗?
耳边听着脚步声踏着泥地离去的声音,长明才又重新出了门,大黑已经饿的难耐,龇牙咧嘴冲她叫个不停。
长明叹了口气,转去厨间。
清清落落的一个小灶间,东西摆的井然有序,长明将竹竿靠在门口,熟练地顺着灶台走向存米缸子。
掀开盖子,手一伸触底,巴拉了半天,也就巴拉出来小半碗米。又从木盆里拎出凉水浸着的半尾鱼,煮了米,闷了鱼。大黑一半她一半。
大黑吃了个心满意足,跳在正屋竹台上舔舔爪子,抻抻后腿。
长明却好似没吃过一般,虚着口腹掰着指头算着她自己定下的日子还剩下几天。
一算一喜,今日终于可以开工干活挣钱了。
想必午时一过,活计就会自己上门了。
唉,作为这临溪县里独一位的算命先生,长明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忒重。整个临溪县上上下下官官民民老老少少红红白白,上到娶妻生子起名字,下到葬殓入殡出远门,有事无事都要寻她来算一算心里才踏实稳当。远的不说,就说这小竹林隔壁那家打鱼的,他家当家的瞧长明一个孤女还是个瞎子独自过活甚是可怜,便没隔几天就差他家小子来送两尾新鲜的鱼给长明。那渔夫的婆娘有个毛病,爱喝凉水,打井里现提的那种倒牙的凉水,自从长明接了他家的鱼,每次他家小子来送鱼都要厚着脸皮替他老娘卜一卦:“我娘今日觉得心火燥热,想喝些凉水压一压,长明姑娘给算一算,会不会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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