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将袖中那几枚铜板拎出来,递给他:“喏,别哭了。还是我带你出去吧。”
得,豆腐也没了,今晚只得跟大黑一起分一条惨鱼。
伙计愣愣地接过铜板,本来是想说,你一个瞎子,怎么带路,却逐渐愣愣的没了言语。
长明收起竹杖,闻风触木,这院子里所有的活物自会告诉她,出路在哪里。
脚下精准地避开石子之物,小伙计一脸惊奇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长明顺顺利利出了院子,后方一个小阁楼边上的男子才收回了视线,对着屋里坐着的人道:“瞧着神神叨叨的,就是她?”
一旁沈昭思点点头:“我照着父亲给我的地址寻过去,那处确实就是她一人。”
说完转头看向纱帐遮挡的木榻,道:“我向四周邻里打听过,这女子是顾老在外头捡回来的,天生就是个瞎子,想必是收养在身边,教了些卜卦测象之道。”
木榻上的人这才出口,声音浑厚低沉,如云绕骨:“卜测国运天象之大道,如今被用来匡名得利,借着这小县城中肆起的江湖之名收敛钱财,实在是令人惋惜。”
话里的嘲讽之意尽显。
沈昭思想说他觉着那女子不似这样的人,但又无从反驳,只得闭口不言。
窗边站着的那风流模样的公子折扇打手,道:“哎,云疏啊,你的府邸何时才能建好?这小小书吏后宅,困得我实在烦闷。”
木榻之人伸手将一本册子扔向窗口,风流子侧首接住,听榻上人道:“是嫌这府里少了莺莺燕燕,素色素景难以入眼罢。”
风流子叹息,看向沈昭思:“那县爷还要多久回来?”
沈昭思想了想:“说是得了消息,已经往回赶了,想必要不了几日。”
榻上,季云疏道:“甚好,将那个半仙拦回来,来给我这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算上一卦。”
沈昭思一愣,点头敬畏称是,转身下了小阁楼。临窗的风流子摆摆手:“我也去凑个热闹。”
长明带着小伙计出了院子,小伙计一脸兴奋,暗道:果真是半仙,眼瞎了都还认得路。
打一个小园子门口,长明隐约感觉面前站了个人,便往左转了转。谁知那人也往左站了站,长明又往右转了转,于是那人又往右站了站......
长明啧一声,抬手行了个英雄礼:“这位兄台,我是个瞎子,瞧不清往哪边给你让条路,要么你自己走过去,我保准站在原地不动弹。”
风流子笑了笑:“那倒不必,我就是专门为着拦你的路来的。”
长明心里有了主意,哦一声:“兄台找我,为算卦?”
风流子点头:“不错。”
甚好,总算没白来。
长明侧身道:“那快带我去吧。”
风流子一愣,看了眼身后的沈昭思,沈昭思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是很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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