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首汛......若起于四月当首......”
长明负起将手中的书册一扔,道:“寻常摸起来的字,和用自己的眼睛看着的,竟差了这么多,读的真累。”
盘锦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歪头道:“是啊,奴婢就不认字。”
长明转头看她:“哦?你不识字吗?”
“是啊,奴婢父亲去的早,母亲也去的早。王爷可怜奴婢,本来是说请了先生正经教养的,但是奴婢愚钝,学不好,前前后后也就认识那么几个寻常的......奴婢总觉得,还是当个丫头自在。”
一说起她的母亲,长明恍又记起之前盘锦说的话,似季云疏在宫里那位皇后娘娘头上,记了一笔不小的账,其中似乎还有盘锦她娘的。想来这位乳母是个衷心又死的壮烈不一般的,不然季云疏怎的这般照拂盘锦。
长明转头看了看盘锦一脸憨厚又敦实的模样,面上笑笑,长这么个乖巧实诚的模样,倒也讨人喜欢。
见她笑的莫名,盘锦摸摸自己的脸,道:“姑娘您笑什么呢,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长明将她手中的扇子拈了过来,自己打了打,终是问道:“你还记得你有一回,说王爷的母妃,和你娘亲的账,我想知道,是一笔怎样的陈年旧账。”
盘锦面色一低,垂了眼去,道:“这原本是一桩秘事,咬断了舌根也说不得的秘事......”
长明叹道:“你若不想说便罢了。”
“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罢了,想来如今告诉姑娘,跟告诉自家人也没什么两样。王爷的母妃贵妃娘娘起于锦阳沈家,这本是姑娘知道的。原来皇上很是宠爱贵妃娘娘,当时皇后娘娘也还只是妃,太子殿下也只是二皇子,上头还有一位大皇子。元后早逝,大皇子寄养在贵妃娘娘身边,当时整个天下都以为,贵妃娘娘是要封后的,未曾想,突然就因病去世了。”
长明截口问道:“突然?”
盘锦点头:“是啊,便是十几年前的七月节前后,其实哪里是因病,贵妃娘娘死的甚是离奇,却无人知晓。奴婢的母亲打小跟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听说是自跟了贵妃娘娘去了......外头都是这么传的,可王爷说了,是皇上让这么传的。之后不久,大皇子便死在了巫族境内,同遭难的还有顾公侯家的独子,而后皇上震怒,发兵灭了巫族......再后来,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成了后,二皇子成了如今正禁足的太子殿下......”
长明忽的想起七月节塔顶那晚,季云疏说,那是他母妃的祭日,但他不愿意偷偷摸摸地祭拜。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垢尘,让他这般隐忍?单从那日小城台会见一事,便知他老子不是个什么敦厚又宽和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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