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温茹玉愕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明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愣愣的坐在那,脑海中回忆着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回忆着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
她心思单纯,性格温和,自被仙霞山收入山门时就曾幻象过修行界的种种美好,可长大后才发现,修行界里充斥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此后,她学会了伪装,戴上了名为‘凌厉’与‘狠辣’的面具来伪装自己。
多年来,她甚至都快忘记那一张张‘面具’下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从中了噬元咒后的绝望,到找到续命之法时的希望,再到寻不着偃术师的苦涩,再再到寻得偃术师之后的转机,她经历过太多太多。
和随手就能捏死的炼气二层小修士相处,她自然也就没有再戴‘面具’的必要了。
可就是这炼气二层小修士,就是这短暂、平淡、却又安心的一年多,却让她的心境在无形之中掀起了波澜…
“怎么会有这种可爱的小修士。”
温茹玉轻声细语的呢喃着,随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展颜笑出声来…
她支起身子寻了出去…
见院中无人,卧室门还大开着,她莲步轻移的踏进卧室。
刚进门便看到书架倒地,笔墨丢在角落,遍地都是被揉成一团,或是被撕碎的散碎稿纸,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某人气恼后所为。
而纪伯常则是背对着门,依靠在桌旁独自喝着闷酒…
温茹玉弓腰捡起一张被揉成团的稿纸,展开一看,却见纸上画的竟是自己。
她又捡起其他稿纸,展开后发现稿纸上所化的大多都是神态各异的自己,惟妙惟肖,十分讨喜…
随即她又将那几张撕碎的稿纸拼接一下,发现了其上不仅有自己的画像,边上还有一行小诗,不由轻声念到:“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
纪伯常听到声音后转过身子。
见其手里拿着几张撕碎的稿纸,唇角还噙着笑意的看着自己,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怎地,面如浸血的嚷嚷道:“谁让你进来的?”
“怎么?我还不能来这儿了?”
温茹玉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再说了,我若不来,岂不就错过了你写给我的这则小诗?”
“你……”
纪伯常只觉得面皮火辣辣的,颇有种前世上学时写情书被老师发现,当全班同学的面带着感情朗诵一遍的羞耻感。
“还给我!”
他说着便想上前抢夺,而温茹玉则是笑吟吟的闪躲到一旁的墙角,似是还想多看几眼他的窘态。
而纪伯常眼见没抢到,再次折身去抢,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脚步踉跄,‘重心不稳’之下竟直接要摔倒在地。
“小心点…”
温茹玉见状紧忙上前将其扶住,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惊异的发现他的力道并非摔倒那么简单,竟整个人扑在了自己身上。
“……”
两人抵靠在墙角四目相视,距离近的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一刹那…
纪伯常看着近在咫尺的朱唇,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带着几分期待的问道:“温姐,你有道侣吗?”
“……”
温茹玉呼吸一滞,看着他诚挚的眼神,感受着面颊上的灼热气息,丹唇轻启的应道:“没有。”
“那就这么放弃肉身,会不会太可惜了?”
“你…唔……”
温茹玉的话还没来得说出口,便发现自己的唇角已经被封住了,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时,却又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握住,抵在了墙上…
六神无主,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