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是默默看热闹。

赵笙站在一旁，心里不禁后怕。

果然，卖这药很危险啊！

他又瞟了旁边一位卖药的。

上次就是他卖安胎药给那位宫女。

看他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样子，显然也是怕了。

但富贵迷人眼，任由他此时如何害怕，下次或许一样会卖。

“不争一时之快，不要做赌狗，谨记谨记。”

赵笙在心中提醒自己。

今日，坊市中卖武功的多了一家。

赵笙走过去一看，发觉那人卖两本秘籍。

一本售价两千两，唤作踏云腿。人级秘籍……赵笙光看名字就能猜出。

另一本嘛……赵笙只是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这一本书封上没有写字，但旁边的木板却赫然写着一万两！

不如去抢！

赵笙在心中大声喊道。

一万两是什么概念？大离王朝开国初，收缴天下银课也不过才两万八千两。

当然，这与当时战乱初平，天下银矿少人挖掘冶炼有关。

可哪怕是现在，一万两白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赵笙曾听海总事提过，去年南淮五州收缴上来的盐铁矿税，加满一年赋税，也不过才一百八十万两。

虽说这是明面上的钱额，暗地里不知道被吞掉多少。

但一万两，属实太多了。

这不过是藏在皇宫阴影中的坊市，是见不光的地方，谁能做一万两的生意？

若真是被他做成了，交给坊市的抽成就有一千两。

也不知道坊市之人如何看待此事。

果真，一万两的钱额太过瞩目，除了赵笙外，又陆陆续续有好些人凑了上来，在一旁小声议论。

“想钱想疯了吧？”

“什么东西能卖一万两？”

“就算是锦衣卫的千户，用尽手段，一年也难凑一万两啊。”

“我看他真是疯了。”

……

带着面具的人们在一旁议论，那位摊主却始终不为所动。

赵笙打量了他一眼，发觉他虽然一样带着面具，那一股孤傲如狼的气质却怎么都遮盖不住。

“面具下，定然藏着跟狼一眼凶狠冷静的眼睛。”

赵笙暗自猜测，见人越来越多，便退后了几步。

可还未走远，就有巡逻卫队之人走了上来。

人群一哄而散，摊主抬起头来，目光冷峻。

“卖的是什么？”

巡逻卫兵呵斥问道。

摊主低声回道：“坊市不是只管赚钱就行吗？”

他的声音很清冷，但一旁的赵笙听出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他好像有点害怕。

“不敢说？”

巡逻卫兵直接弯腰要拿起那本无名秘籍。

“有人检举，说你胆敢在这里卖九龙御极功……”

话未说完，那摊主顿时暴起，一把按住卫兵脑袋，膝盖直往上顶。

一旁的几个卫兵还未反应过来，又被摊主一拳一脚，全部踢翻在地。

赵笙瞪大眼睛，赶忙向旁边躲去。

顷刻间，整座坊市轰动起来。

十几个巡逻卫兵全体出动，本在一旁买卖明光曈秘籍的摊主跳了起来。

“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位摊主低声暴喝，双拳如风，向那人攻去。

“原来是同行竞争！看人家卖得贵，就跟人举报！”

赵笙躲在一旁看戏。

那人也属实厉害，脚步挪移间，就躲过了摊主的双拳，而后对着他命根就是一脚，再大臂环住他脖子，一手朝他脑袋一直出拳。

摊主被打得眼冒金星，外周的巡逻卫兵冲上前来。

那人将摊主丢出，正好撞上前面冲来的卫兵。

场面一片混乱，那人挤着人群空隙，向外面冲去。

他一边冲，还一边将旁边的摊位掀翻，场面更加混乱。

“啧啧啧，幸亏没买他的秘籍……不过我也没钱就是。”

赵笙躲在角落，看着那人与卫兵们厮斗。

他正看得高兴，忽然灵机一动，眼睛瞥向一边摊位。

明光曈的秘籍，就在那里放着。

而它的主人，正倒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