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而是死气沉沉。

林西凌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混蛋小老头儿，还不是你搞出的这恶心局面！该死，这回就算是硬耗也得把咱们耗死啊！”

袁石清摇头苦笑，心道你以为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是这般田地。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每个种族的宿命。”袁石清沉闷地说，“你身为人族，自然要为人族尽最大可能博取利益，打开一片最终进化到极致的天空。我为灵族，自然也要为灵族考虑。”

“正如你殷红茶为血族做的事，你林西凌为尸族做的事，和我做的这些有本质意义上的区别吗？你们倒是组建了一个什么‘泛人类联盟’，最大程度的弥合了矛盾。而有朝一日若是组建一个‘泛智慧种族联盟’，是不是和我灵族也能达成一致呢？”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七八十亿人，尸族和血族搞出来的黑暗动乱至少害死了大半，而灵族和泛人类的战争只是害死了少半。可是怎么看你们一个个正义耿直的样子，难道你殷红茶、林西凌就真的比我正义了多少？当初你沈月皇不也是新人类的二把手，你又直接间接害死了多少人？”

一番话虽然刁钻，但也不全算是歪理，毕竟有它的道理，几个人竟有些无言以对。

袁石清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从外面的那些文明遗迹或许也能看出来，每一个种族都有属于自己的文明，没有谁高谁低、谁贵谁贱。这次人类文明消亡之后，肯定又要重头开始。也不知道下一段文明将会由谁开启，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而我只是想让它确定下来，直接由灵族继承了这一段文明。”

陈太元不同意这个观点：“你凭什么说这段人类文明就要毁灭了？人类本来发展多好！”

“是吗？”袁石清说，“外面那些遗迹你也看到了，除了气族的文明遗迹有点特殊，其余灵族、尸族等所有的文明，几乎都毁灭于和我们现在大体接近的科技高度。”

陈太元似乎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比如那空间里面的蒸汽动力、火车，还有另一个空间里甚至有了摩天轮之类的现代化游乐设施，显然都和外界人类文明的高度非常接近，接近得近乎令人诧异。

要知道，一段文明发展了这么久，从亿万族群之中脱颖而出，经历千百万年的发展进化，事实上几百年对于这个过程来说只是白驹过隙一般。可巧合的是，几乎每一段文明都在这种高度的时候消亡。

袁石清叹道：“这是文明的枷锁，甚至可以说是文明的诅咒。原因很简单，到了这个高度的智慧族群，已经拥有了自我毁灭的能力。而一旦掌握了这种可怕的能力，这个族群会几乎必然走向自绝之路。”

“比如黎塞留所在的那个尸族文明，它毁于当时极度繁荣的生化科技。一场无人能敌的人为的生化危机席卷整个世界，伴随着那个族群的相互交流而疯狂蔓延，最终导致了文明的消亡。”

“再比如丑天王所在的那个虫族文明，更容易被你们理解，它毁于一场核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