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天选之路。”

苏良本来很困很乏的神经，因为“天选之路”这四个字，一下子精神起来。虽然很疑惑相楠子是如何知道的，不过苏良并不打算问原因——被别人知道了老底，却傻傻的问为什么，这会让人显得很喽。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您还打算助我一臂之力么？”苏良说的平淡，其实在暗地里正咬牙坚持——今天已经装过逼了，不如一逼到底。

相楠子对苏良的态度似乎不以为意，淡淡的看了苏良一眼：“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这次轮到苏良沉默。他不知道这女人忽然提起这件事情，究竟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继续调查，你会停止么？”不知为什么，苏良总觉得此时的相楠子，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温柔。

温柔？对谁？对他苏良么？

苏良咬了咬嘴唇——这女人连自己离开苏家都不闻不问的，怎么会关心自己为什么调查天选之路？因为害怕自己遇到危险？其实在苏良内心一直深信着，如果有一天自己死掉了，这女人一定会放鞭炮庆祝的……

但是，刚才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苏良不确信，所以这三个字说的有气无力。但是在相楠子耳中，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敷衍。

目光在苏良的脸上久久停留，然后相楠子语气变换，再次冷漠起来：“政府打算组建一各小队进入黄金路，在一个名叫仙人楼的地方，似乎有大量的海晶存在。”

海晶？

这两个字很明显的蛊惑了苏良的神经。他最近一直在寻找对人鱼杀伤力更强大的武器——但是他只会用枪，虽然他可以凭借精准的枪法专门射人鱼的眼睛，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鱼还好，如果是上次见到的皇母那样的级别……他知道，即便是射进眼睛，也不足以致命。

但如果子弹上有海晶？

“你想说什么？”苏良闷闷的问道。他并不想承认自己被相楠子勾起了兴趣。

但是相楠子却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她懒于点破：“我可以报上你的名字，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苏良心想，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吧？这女人果然是无功不受禄的类型。但是，相楠子转过头来，却说了一句苏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话。她说：“如果你带不回一块海晶，那么你就要永远停止对天选之路的调查。”

……

……

森林的某一处，隐隐有篝火的光亮。十几个黑衣人在篝火附近不远不近的各自坐着，做自己的事情。

白发少年靠着一棵老树粗壮的根系，嘴里咀嚼着泡泡糖，双手插兜，耳朵里塞着耳机。

忽然，他的嘴角上挑，勾出一个病态的笑容：“说是要去‘仙人楼’么？”

坐在他最近的黑衣人闻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的人类小目标又开始行动啦？”

“……”白发少年不回答，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冲向另外一个方向。

那人无趣的耸耸肩：“也不知道帝女大人怎么想的，竟然派你这种极度厌恶人类的家伙去监视人类……不理解啊不理解，真奇怪啊真奇怪……”

侧靠着树根的少年，取下耳机，死鱼眼里视线放空，不知想了什么，然后，他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