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檀王十九年春三月,郴师败素灭容,更夺谷之地。【全文字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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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国的战争,似乎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因为国君固守阵地,足足半个月不肯和素人正面交锋。很快,三月就来到了,士兵们全都归心似箭,准备回国去春播,就趁这个机会,事先经过了对部下的反复鼓动和承诺,国君才对素人起了突然袭击。
素军大败,国君不但攻入容邑,灭亡了一向对素人忠心耿耿的容国,还以此为借口,从谷国又掠夺了相当大的一片土地。
四月份,我军浩浩荡荡地回归郴邑,这时候我的伤势也已经痊愈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留守的世卿、大夫,都到城门口去迎接国君。国君站在四马大车上,双手扶轼,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看到我也在欢迎的人群中,国君还特意向我点点头,问:“峰大夫的伤势可痊愈了吗?”我急忙鞠躬回答:“下臣已经痊愈,多谢国君问起。”就这样短短的一幕,又为我招来了相当多嫉妒的目光——国君真的很赏识我吗,为什么总把我变成众矢之的呢?他是无意为之,还是故意如此呢?
四月底,国君召见我,又交付了我一个任务:“大夫为寡人再往渝国跑一趟,看看深无终先生是否还在那里……如果不在,请他的弟子代为传信也好,寡人希望他尽快来郴国一趟。”
我本不明白国君找深无终来究竟有何用意,但他的后一句话,却似乎透露了某些信息——“唉,寡人最近身体不适,恐怕老之将至,时日无多啦……”
我明白了,国君是希望借助深无终的影响力,使郕扬获得世子的位置吧。我深深点一下头,表示完全明瞭国君的心意:“遵命,下臣这就往渝国去。”国君还是那句话:“一切都仰仗大夫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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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国书,再次前往北方的渝国。才走到半路上,就听说最近的形势相当不稳。似乎是“北伯”阵国向各附庸和盟国要求的贡品越来越多,太贪得无厌,引了诸国的反抗,包括渝国在内的六七个国家,已经公开表示,如果阵国不把贡品数量恢复到三年前的水平,他们就要罢贡。
进入渝国境内,仍然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春播刚刚结束,还是农忙的时候,田野里到处都是辛勤耕耘的农人。除了极少数奴人和犬人外,已经看不到一名奴隶了。上次来到渝国,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充满疑惑地询问深无终,在得到解释后,曾颇为恍然大悟。但这次,看到那些仍在监工挥舞的鞭子下劳作的奴人,我却突然想起了在虚幻的未来,和渝晏的一番谈话。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苦苦一笑。
同样是奴隶,解放人类奴隶,也许在形势的推动下和深门弟子的鼓动下,可以水到渠成吧。但对于奴人来说,他们永远要比人类低上一头,即便被解放了奴隶的身份,也难以和人类平起平坐。想起一千两百年前,威王朝的祖先曾经和奴人的祖先茹人并列为北方蛮族,历史的变迁本身就是一桩可笑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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