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西岗公社组织各大队的书记和队长开会,讨论和部署接下来的春耕工作。
不想在会议上,有人就提起了东江沿大队社员,许世彦的各种问题。
就如同赵建设说的那些名目,反正哪一条扣上去,都够许世彦喝一壶的。
赵大海哪里肯?当时就跟公社干部吵了起来。
然后就有人攻击赵大海,说赵大海纵容包庇,工作有严重失误啥的。
当时把赵大海气的直接就跟那些人吵吵起来。
不就是个大队书记嘛,大不了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猴儿了,还有啥了不起?
但是他们想随便扣帽子,那绝对不可能。
就这样,赵大海丢了大队书记的职务,许世彦没了看参的差事。
好歹这一场争吵还算有用,公社那头没说继续追究许世彦其他事情。
“我爹回来说,肯定是有人瞧着三哥你眼红了,所以背后捅咕着坏你。
咱村儿这些人啊,真是没几个好的,一個个红眼儿病。”最后,赵建设忍不住骂道。
许世彦听完,心里也就大致有数了,这事儿,背后猫腻怕是不少。
胡连成是谁?老胡头的侄儿,公社书记曹明川,是陈德勇媳妇的舅舅。
偏偏,老胡头和陈德勇都是丢棒槌案子的主要人员。
要说这里头没有打击报复,许世彦才不信呢。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建设,我先去找胡连成办点儿事,得空了来找你。”
许世彦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于是离开赵家,直奔胡连成那儿。
这个点儿了,胡连成肯定没在队部,许世彦直奔胡家。
刚进院,就隐约听着屋里好像不少人在说话唠嗑儿,大冬天门窗关着呢,都能听见里面说话的人那股子兴奋劲儿。
许世彦皱了皱眉,来到屋门外,没有直接推门进屋,而是在外头敲了敲门。
“胡大叔,你在家么?”
屋里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来开门,正是胡连成的儿子胡长明。
胡长明不知道外头是谁,还以为是跟胡家关系好的人呢,满面笑容的敞开门。
胡连成也以为,许世彦这是知道了看参差事被顶,一气之下就要搬走。
“你要是往那好地方搬,叔肯定不说啥,人往高处走嘛。
你搬去西南岔那破地方,能有啥发展啊?唉,还是留在咱东江沿吧。”
胡连成嘴上说的像是挺为许世彦着想,可是那语气神情,怎么看着也不太对味儿。
许世彦心里明白咋回事,也不点破。
“叔,不用了,我已经决定要搬了,麻烦叔给我把户籍关系迁出来吧。”
这年月,户籍管理都是在村里或者街道,想要迁出户口,就得胡连成点头。
胡连成一看许世彦去意坚决,也不好再多劝。
“那行,走吧,去村部一趟,我把你和你媳妇的户籍迁出来。”
之前许世彦打算,是把老六许世琴的户口也迁走,这会儿改主意了。
上午他去松江河见了郭守业,给郭守业带了好几条细鳞鱼,顺道求郭守业帮忙办件事。
如今这年月的人,穿衣服多数都是买布料做,普通的便服衣裳,女人差不多都能自己做。
但是一些制服、中山装、各种大衣啥的,就必须找专门的裁缝铺去做。
林业局职工有钱,特别讲究吃穿,所以有专门的裁缝店。
店里大师傅手艺好,各类服装都做的特别板正漂亮。
许世彦就托郭守业帮忙,让许世琴去裁缝店当学徒。
许世琴本身会点儿裁剪手艺,还会绣花啥的,过去学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出徒。
出徒以后,可以留在裁缝店帮工,有工资。
过两年可以个体经营了,许世琴想自己开个店也行,不管咋样总归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郭守业是啥身份?机关后勤主任,成天跟着领导混的人,谁不得给他点儿面子?
对于他来说,这点儿事根本不值一提,当时就答应了,让许世彦过些日子把妹妹带过去,他负责安顿。
许世琴去当学徒,也不在农业队干活,这户口迁不迁的就没太大必要,等着她出徒之后看怎么安排。
眼下只需要把许世彦夫妻的户口迁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