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丽梅回去,把她去许家的事,都跟丈夫说了。也说了对苏安花的印象。
历秉卓一听说苏安花还不错,也挺高兴。
他们夫妻素来就疼小儿子,既然小儿子看好了,只要姑娘还不错,能成全还是尽量要成全的。
该提的去提了,接下来就是等着许家那边回信儿。
另一边,许世彦和苏安瑛下班回家,被周桂兰叫过去,当着苏安花的面,把历家来的事情说了下。
“花儿,这是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
小历这人呢,常来咱家,你也见过,你觉得这人咋样?行不行?
行的话,让你姐夫去给大营那头打电话,找个时间你爹娘来一趟,亲自看看。”
许成厚周桂兰这都是姻亲,不是爹妈,婚姻大事他们可做不得主,还得请苏维忠夫妻来才行。
苏安花这会儿都傻眼了,她哪里想到历诚容会看上她啊?
“大娘,你让我想想行么?这也太突然了。”
苏安花心里乱,不知道该咋说。
历诚容她见过好多回了,私底下还叫人家书呆子呢,对这小伙子印象还行,可从没往别的地方想。
其实苏安花知道她爹把她们姐妹打发来东岗是啥意思,就是想让她们在这边找对象。
对此,苏安花也没啥意见,女人早晚还不都得嫁人么?谁也不能在家呆一辈子不出门子。
二姐在东岗,她们姐妹感情好,要是以后能离着二姐近一些,那是再好不过了。
历诚容是参场职工,领工资、吃红卡片儿,以前她可不敢想。
可要是真能成的话,是不是也挺好?回去一说,父母脸上也有光彩。
可是,历家是工人家庭,历诚容的爹还是场长呢,这个门槛儿是不是太高了点儿?
她这算高攀了吧?历家人,会不会小看她?嫁到这样的家庭,以后会不会被看轻呢?
十八岁的姑娘,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期许,也充满了迷惑,她想不明白。
“对,对,必须好好考虑,没事儿,历家那边说了,等咱的消息。
灌木和杂草容易清理,但是那些采伐留下来的大树桩子很费劲。
不把树根起出来,拖拉机也好、旋耕机也罢,都施展不开。
一参场的参地已经在槽子河深处,离着保护区不算太远,这边的树木都很粗壮,采伐后剩下的树桩子也都特别粗。
稍微小点儿的树桩,用大斧子砍断周围的树根,几个人合力搁撬棍使劲儿撬。
大一些的树根就不行了,人力没那么大,须得用炸药来炸。
七十年代的时候,多数用硝铵和锯末来制作土炸药。
到了八十年代,能弄到成品炸药了,个人用炸药需要到派出所交钱开证明,到炸药库领炸药。
东岗公社,在南山也就是炮台山南,有个炸药库。
一参场,在紧东头靠近四公里的地方,也有个炸药库。
参场用炸药倒是不用去派出所,拿着介绍信等文件,直接去炸药库取就可以。
参地里所有能用人工撬起来的树桩,全数撬了,剩下那些实在撬不动的,就得在树桩下掏窟窿。
找个天气好的日子,统一装填炸药,连雷管、导火线等,然后清空参地周围闲杂人,安排人手点燃导火线。
这个活可不容易干,那炸药的分量少了,炸不动树桩。
炸药的分量多了,爆炸力太强容易出事。
装填炸药时,雷管、导火线都得连接好,万一雷管没插解释,就成了哑炮。
炸药和雷管、导火线连好,覆盖上油纸,上面还得压实了土。
土压不实,就放空炮了,炸不动树桩。
所以,这是个非常危险的活,必须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才行。
技术组倒是不负责这个,但七月二十三号这天,许世彦还是上山来了。
“许顾问,你咋来山上了?今天山上要点炸药抬树根子,很危险的。
你这小年轻儿啥都不懂,跑上来干啥?这不是添乱么?”
几个岁数大的老工人,瞅见许世彦,撇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