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队里新栽人参近六百丈,光是柱脚就得用不少。
参地用的材料,当然是就在附近砍,往回运也方便。
许世安等人带着斧子和锯,去参场南面的林子干活。
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进了山,一边干活一边胡吹乱侃,时不时有人讲个荤段子,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生活虽苦,却也要笑着过。
许世彦不用跟着去干活,他今天也不打算进山打猎。
打猎这个活挺累,连着上山人受不了,狗也受不了。
昨天已然有所收获,今天许世彦就打算在家歇着,去遛一遛外面的套子夹子啥的。
许世彦在参场外围转了一圈,还别说,真有些收获。
套中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西边林子里的陷阱里,掉进去一只狍子。
当时盖陷阱的树枝上,有一些冻青,也就是榭寄生。
狍子和鹿爱吃冻青,尤其是落雪后地上白茫茫一片,冷不丁瞅见一撮绿色冻青,估计那狍子就乐颠颠来吃,结果掉陷阱里了。
昨天没在家,也没人遛陷阱,不知道那狍子掉里面多久,反正许世彦看见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狍子不像野猪那么沉,许世彦费了点儿力气就弄上来,然后肩上扛着狍子,手里拎着野鸡野兔回参场。
“媳妇,看看我又弄啥回来了?今天在陷阱里捡了只狍子呢。”
一进场子,许世彦就招呼苏安瑛。
自打上山后,大大小小的猎物不断,苏安瑛早不是最初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了。
听见许世彦喊,也只是笑着递过去刀,然后就转身回屋继续缝衣裳。
许世彦也没用媳妇帮忙,怀孕的女人还是少看这些血淋淋的东西。
就算苏安瑛不害怕,肚子里那个也得注意点儿胎教不是?
不用谁帮忙,许世彦一个人很熟练的将猎物都处理了,皮张反过来钉在墙上阴干,肉都放起来留着。
这头刚忙活完,忽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些别的动静,好像是人受伤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许世彦急忙往外走,刚到参场大门,就见许世安几个人浑身泥土还带着血迹,抬着个临时做好的担架急匆匆过来。
后头还有几个人,互相搀扶着,都是满身狼狈。
“这是咋了?不是去捡柱脚么?咋还伤着了?放树伤的?”
许世彦一脸懵,这才进山几个小时啊,咋都弄得如此狼狈,还抬回来一个?
“不是放树伤着了,是遇见了黑瞎子,志华让黑瞎子一巴掌拍出去,腿摔断了。”
许世安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他脸上和手上都有血,这一抹,满脸都是了。
“二哥,你这咋身上还有血呢?你也受伤了?”许世彦一看就急了。
“啊?我没受伤,那应该是我砍了黑瞎子一斧子,崩我身上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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