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格外热闹。
大臣们叽叽喳喳的吵闹不休。
士族一派痛斥大公主不守妇道,纵容面首打伤并软禁驸马,还藐视尊长,不堪为天下女子榜样,不配公主尊贵身份,要求皇上痛斥大公主,命她孝敬尊长,遵从夫纲。
另一派出身寒门的新贵和秦酆两家的拥护者则反驳大公主心怀天下,心地善良,为赈灾立下大功,实为天下女子楷模。
谢知衍闲闲的立在一边,做壁上观。
恒帝气得七窍生烟,再怎么大公主也是他的女儿,是皇家的体面。
女儿的闺房之事被拿来当众议论令他颜面全无。
吕乾坤跪在地上,背上的荆棘在雪白的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又因寒冷溢出来的血很快凝固,红白相间,看上去触目惊心。
吕崇山见大家吵得差不多了,便撩袍跪下:“陛下,吕家有幸尚公主实属我族祖上积德,不管大公主有何错,都先是吕氏一族的错。我三郎因惹怒大公主,伤重不能出大公主府,世子便代替三郎负荆请罪,三郎令大公主不快,死不足惜,请陛下旨严惩他,杀了他我等都没有怨言。”
跟随吕家的两位士族大臣立刻跪下。
“陛下,不可纵容大公主啊,以后天下女子可就有样学样,毫无礼法岂不乱套了?”
“陛下,若受辱受伤者被惩罚,天下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陛下,吕侯忍气吞声是因为皇家颜面,可如不惩罚大公主,如何让天下人信服皇权?”
恒帝目露冷光。
这就上纲上线,置喙皇权了?
吕乾坤躬身伏地,诚恳道:“请陛下责罚三弟。三弟本该多忍让大公主,毕竟是皇后娘娘娇养的掌中宝,脾性骄纵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恒帝紧蹙眉头,“大公主的确……”
“唷,原来吕侯和吕世子是为陛下着想大义灭亲啊?那就让吕乾之自己去死好了,何必跑到陛下面前演一场苦肉计,惺惺作态。”
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的传出来,打断了恒帝的话。
谢知衍低头整理着黑皮剑袖,话说得越发气人:“倒叫我们看足了一场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大戏,不愧为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吕侯啊。”
“焱云鹤!你休得污言秽语扰乱朝堂!”吕乾坤哪里受得了他这种话。
谢知衍挑起眼皮:“嫌话难听就不要做难看的事情。堂堂男儿郎光着身子一大早跪在殿前,难道不是污人眼睛?你们口口声声说大公主错了,又演这种苦肉计,装出一幅怨妇嘴脸,字字句句都在逼迫陛下,你们又该当何罪?”
吕乾坤气得半晌说不出合适的话怼过去,这种难听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领教过焱云鹤嘴毒的吕崇山冷哼:“焱大人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且论大公主纵容面……”
谢知衍打断他:“啊,顾左右而言他是吧?那行,本使就说说朝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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