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鞭炮在树下炸开,麦小芽发现有一双手抢先附在了她的耳上,直到最后一颗鞭炮熄灭,那双手才拿开。
麦小芽十岁的稚嫩小脸儿红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危景天,“景哥哥……”
危景天用宽厚温暖的手掌替她擦去眼泪,把麦小芽拉到郑怡身边,临行托孤似地说:“妈,这就是麦小芽。”
纤细稚嫩的十岁孩子,死了爹走了妈,郑怡一颗慈母之心泛起了母爱的涟漪,热心地握着她的手:“小芽,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麦小芽心头一暖,前世危家帮了她太多太多,她却无以为报,今生能回报他们,也算得偿所愿,便点头答应了。
危杏杏笑得温暖,语带嗔怪:“哥,多了一个妹妹,你是不是该忘了我了?”
危景天拍了一下她的头,“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别吓到了小芽。”
麦小芽只能笑笑,“杏杏姐不嫌弃我就好。”
危杏杏长发一甩,笑得爽朗:“那是!也不看谁看上的人!”话虽不经意,危景天警觉地环视了四周,微不可察地瞪了她一眼,危杏杏才噤了声。
村长又催了一遍,危景天只得松开麦小芽的手上了车。军绿深深,离情脉脉,临行前的深情回眸,深深地落在了麦小芽的心上,也落在潜在人群里的麦小言身上,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麦小言爱上了危景天,也恨上了麦小芽。
因为,那一眼的深情是沈星辰给不了她的,他的眼神从来覆盖着一层寒霜,即便在麦小言破例偷瓜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深情地看过她。
麦小言咬碎了牙,愤愤然往麦家的方向走去,抬眸却见沈星辰用阴鸷而恨意的目光望着危景天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绿皮车刚走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村口。
那是一辆崭新的SUV款轿车,车窗擦得锃光瓦亮,只在车身上溅了一些泥水,村民从没见过这么豪华高档的座驾,都围在车外看热闹。
车门打开,三双铮亮的皮鞋从车上下来,竟是三个肤白的斯文人,其中一人戴着眼镜、腋下夹着公文包。
“麦老三家怎么走?”司机睥睨众生的目光扫视了一番人群。
村民愣了一下,麦小芽的心咯噔一跳,按时间算,他们应该是太极煤矿的经理和律师,前世他们的确在危景天离家后来的,还带来了一大笔抚恤款,赔偿给矿上丧命的家属。
上一世,这个家属是麦克俭,他得了两千块赔偿款,瞒得密不透风,全部用在了他的儿子麦晋科身上,这一世麦小芽一定要把赔偿款好好握在手上。
麦小芽拉了拉郑怡的衣角,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郑姨,能帮我假扮一下临时家属么?”微不可察的慌乱从郑怡眸底滑过,见着来者的行头她便猜出与麦老三的死有关,今早收音机播报了临北矿难的事,已经进入了赔偿阶段。麦克俭健在她妄自插手麦家的事,会不会不好?但麦小芽那双稚嫩、祈求的目光再次触动了她,便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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