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芽急忙掏出藏在口袋里的艾药包,把危杏杏抱在臂弯闻药包,危杏杏闻了一口药草香,气息平稳了些,麦小芽冷静沉着地对郑怡说:“干妈,来搭把手,这棵松树又飘粉尘了,带上杏杏姐赶紧离开这里。”
麦克俭一干人等哪想有这么一出,迅速交换了眼色,拉住了郑怡的手臂,“危夫人,人可以走,钱必须留下!”
郑怡出了名的护女心切,年轻时又是武警警花,当即一手抓住了麦克俭的小臂,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力道却大得出奇,轻轻一扯便令麦克俭疼得龇牙咧嘴松了手,“我劝你一句,先把家务事处理好再找我拿钱!”
别看她打扮温文尔雅,就以为她是一个温柔慈和的老奶奶,触及她的底线立马变身暴强女警,把来人掀翻在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早些年在她手上吃亏的可不在少数。
这些年她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麦克俭是她破例的第一人。
被她凌厉的气势震慑,麦克俭后退几步,眼巴巴地看着麦小芽和郑怡抬起危杏杏离开了李世贵家。
“老头子,你的手……”翠姑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上前去安慰麦克俭,却被一把推开,麦克俭嫌恶地瞪了她一眼:“都怪你!”
没拿到钱,翠姑心里好不顺气,被麦克俭一骂,把他的痛手狠狠一摔:“怪我?老三还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呐!”语毕才恍惚记起麦老三出生时差点难产要了她半条命的事,气就更不顺了。
向来说一不二的一言堂主麦克俭被老婆当外人面顶撞,一根颤抖的手指点着翠姑和刘雪芬的鼻子,气得声音都变了:“要不是你们成天没事找事,小芽能把钱给了旁人?”
刘雪芬面一白,心里嘀咕了一句:为难她的时候也没见你多护着,有钱了就当宝!
没能拿到一分钱,李世贵无奈地摊摊手,麦克俭只好气哄哄地回了家。
一出李世贵的院落,麦克俭便把大房一家打发去地里干活,翠姑生他气,撒手便去了邻村枫边村的女儿家。
麦克俭独自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点起了旱烟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盘算着怎么把钱从麦小芽口袋拿回来。一个身影从竹篱笆外闪出,童伟业打量了四周没人,才把麦克俭拉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把麦克俭锅黑的一张脸说开了花,连声答应:“好好好!只要有钱,啥事都好说!”
又千恩万谢地目送了童伟业上车离去,麦克俭才背着手吹着唿哨回了家。
危家院落,郑怡拿着香艾包给麦小芽肩上的危杏杏闻着,麦小芽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院中的竹椅上,倒抽了几口凉气,超过她体重的重量令她的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杏杏姐,你没事吧?”麦小芽见她脸色发白,帮她顺着气。
危杏杏气息奄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虚弱地呼吸着香艾包的空气,郑怡从女儿出事开始便慌了手脚,这是她在外第一次遇上危杏杏发病,平日里把她宝贝得一块玉似地,从没出过这样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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