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不用了,我能行。”麦小芽用衣袖的毛边儿擦了把脸,见危家母女艳羡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指挥起来,“郑姨,有多余的蒜头、生红椒么?给我一些。”
正愁没事做的郑怡得令忙不迭去找了一把来。
待佐料齐全,麦小芽的肉泥也擂得芳香四溢,危杏杏忍不住抽了下鼻子,吞着口水望着新鲜粉嫩的肉泥,“行啊,小芽,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可把我馋死了!”
麦小芽一愣,总不能告诉她是前世危景天手把手教她的吧?便随便扯了个谎,“我可是麦家半个大厨,等你天天给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人做了几年饭,不会也会了。”
危杏杏做惊吓牙疼状,“我……还是算了吧。”她是危家受尽万千宠爱的幺女,只负责学习、闯祸,农忙时节偶尔摘摘野菜就行了,农活对她来说纯属娱乐,就算娱乐她上头还有一票人管着呢。
麦小芽老成而宠溺地伸手摸了一下危杏杏伸长的馋鼻,“你呀,就等着吃现成吧。”
郑怡闻着香味也凑上来,见麦小芽刀工了得地把红椒、姜块、葱头切成丝,把碎肉剜起钵,又麻溜地把佐料擂成泥,往雪白的地瓜粉芋头面一撒,擂匀了和好,“来揉芋圆子吧。”
危杏杏兴高采烈地把手爪子洗得雪白,刚要下手时被郑怡横了一眼,笑开的眉眼顿时软了,“妈,看在小芽的份儿上,你就让我玩下嘛。”
郑怡拿捏着佯装的严肃嗔怪了一句,“哪儿就成玩了!你的病刚好,沾了粉我怕又犯病了,以为你是小芽?”
危杏杏深以为憾的就是她有颗野马般的心,却没有野马强壮的身体,和麦小芽比起来,简直弱爆了,便暗地里扯了扯麦小芽的衣角。麦小芽会意,“郑姨,地瓜粉沾水揉团儿了,杏杏姐沾手也没事儿。”
郑怡一听连救命恩人都这么说,只好作罢同意了。
危杏杏揉搓着软绵的芋圆子,第一次上手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对麦小芽的功夫大爱地送了个香波,“我妈还是最听你的话。”
郑怡眉眼含笑,横了她一眼,“没正形!”又神色微沉地看了下麦小芽,这个孩子太懂事,责任也太重了些,怀揣着麦小芽的两千抚恤金,郑怡感慨麦小芽这么水灵能干的人儿生在这样的家庭。
“小芽,抚恤金你准备怎么办?我看你爷爷未必会善罢甘休,你去接了你弟妹来,我把西厢房收拾干净,你们搬过来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只想帮点忙。
手上动作一顿,麦小芽云淡风轻地轻松一笑,“我想先寄存在您这,跟家里说存定期了。”
郑怡疑惑:“那直接存银行,还有利息。”危杏杏也深以为然。
岂料麦小芽摇摇头,定期有利息没错,但麦小芽有自己的计划:“今时不同往日,我妈不在了,姐弟仨万一有个头疼脑热,还能有个依靠。”麦小芽说话间把芋圆子搓好,在烧红的铁锅里几两香油,扔几个圆子入锅,油锅翻滚圆子炸得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