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汹涌的惊涛骇浪令麦小芽几乎拍案而起,可理智告诉她必须保持冷静,相信警察一定会秉公办理还他清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选择告诉刘德全,而不是石中仁?石中仁可年轻得多!”方脸男挥笔疾书做着笔录,抛出一个问题。
麦小芽心弦一颤,“因为……因为刘老师是我最信任的老师。”忍不住腹诽方脸男究竟想干嘛,不会挖好陷阱引诱她往里跳吧?
方脸男狐疑:“哦?你不相信石中仁,为什么?”
麦小芽暗自叫屈,这是暗示她说石中仁的坏话?如果谈话被石中仁知道,那她姐弟仨还能在白石小学混下去么?尽管石中仁平日对她不如刘德全好,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外人面前说三年恩师的坏话,她做不出来。
“也……也没有不相信,石老师教了我三年。只是,是人都有个亲近偏好,刘德全老师和我合得来,所以……”麦小芽话已至此无需多言,方脸警官一双剑眉微掀,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直刺麦小芽的内心,仿佛要将她这个人看穿。
其实警察断案,也仰赖医学的望闻问切。
重活一世,麦小芽的心理素质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放弃了纠缠前世的懦弱、犹豫,她的眸子早已比同龄孩子深沉了许多,坦然大方地接受来自警官的审视,硬是一丝波澜也不起。
三十秒后,方脸警官放弃了侦查,起身把审讯室窗户上的遮阳布打开,放进一瀑暖融融的春日阳光。阳光投在麦小芽藏青色的粗布褂子上,把几块补丁照得格外清楚。
“你可以回去了。”方脸警官声线柔和了些许,对逆光下瘦削的麦小芽投来同情的凝视。不知为何,这个年仅十岁的柴禾妞,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完全不像一个孩子,更像某个触动他心扉的知性女人,柔弱的外表下拥有一个坚毅而干净的灵魂。
麦小芽疲于应对梁思瀚的盘问,完全没意识到他柔情百转的心思,听到可以回去,一双澄澈的眸子反光般硕亮,“那……那我姐弟仨上学的事,会有影响吗?”硕亮兀自暗淡了些许。
梁思瀚神色一凝,不想让她失望下意识地说:“不会。”其实麦小溪没有户口,离报到期只剩最后一天,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姐弟仨成功复学。
麦小芽还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道了感谢,仍是披着一身忧郁离开了警察局。
与麦小芽令人心疼的印象不同,麦小言审讯全程留给梁思瀚的印象要恶毒许多,她先是声嘶力竭地重复刘德全的死与她毫无干系,把责任全部推到高个女生和麦小芽身上,最后还一再质问梁思瀚,“麦小芽会被判刑么?他们没报到旁听违反校规,会不会被开除?还有,刘老师和她绝对有一腿,警官,你们去抓她呀!”毫无悔过之意,反存害人之心。
梁思瀚怒从中来,鹰隼般的眸子射出震怒的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威胁,“你污蔑他人的行为,我们会登记在案,在你的档案里记大过甚至把你送进少管所,请你自重!”
麦小言像一颗泄气的皮球,耷拉在审讯室,下巴剧烈地上下震颤,愠怒不甘的泪滴滚了出来,终于尝到了闭嘴的痛楚,唇角勾起一丝妖异扭曲的笑容腹诽道,“麦小芽,这次没扳倒你,便宜你了!”一面在心里搜寻自救的办法,发誓出了警察局一定血洗今日之耻。
只是,不等她想到自救之法,两名女警走进审讯室,把一副亮晃晃的银白色手铐铐住她,“跟我们走。”
麦小言不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彻底慌了神,拼死拉住办公桌和门扉,“不!我没错!凭什么铐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梁思瀚越过肩膀用犀利的余光刮了麦小言一眼,唇角的冷笑腹黑无比,“警方正在扫荡校园欺凌的案件,恭喜你踩中雷区,你很快就能进少管所学习怎么被欺凌了!”
麦小言脊背生凉,少管所可是所有青少年的噩梦,进去之后将面对来自五湖四海的问题少年,能活着出来也得扒层皮。这就是她一直想把麦小芽往少管所推的原因。
害人先害己,没想到她一心一意陷害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欺负同学!他们根本就不是白石小学的人!你们没资格抓我!”麦小言被两名女狱警押送离去,哭喊声越来越远,梁思瀚的腹黑笑容渐渐被凝重的思索代替,是该替麦小芽思考这个问题了。
麦小芽一出少管所,便掏了三毛钱搭上最后一班乡际大巴,回到了白石村。
进村第一件事,麦小芽去了危家。危家母女和一双弟妹正对着竹篱笆望向村道,见麦小芽终于无罪释放,几双深埋着焦虑的暗淡眼睛蓦地亮了。
“姐,没事吧?他们抓你去问了什么?”
“是啊,姐,他们打你了么?”
麦小芽抚摸了一下弟妹的小脑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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