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但麦小芽还是听到了,面色骤然冷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田花花嘴唇一撅,扭着腰肢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才同情、讽刺麦小芽的乡人们又开启了安慰模式:
“小芽,你别听她瞎说,你父母虽然走得早,但还有我们这群乡邻在呢,有人欺负你们姐弟仨尽管告诉我们!”
“是啊,小芽,我们不分你的钱,只图你姐弟仨有良心记得我们这些帮过你的人。哎,真可怜,午饭就吃几个馒头,我们家还有些剩菜,跟我回家去拿!”
“我说你妈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爹死得早她更该疼着护着你们仨才是!走得比兔子还快,是去城里嫁人了吧?”
“对啊对啊,或许给你找一个有钱的后爹,将来接你们姐弟仨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乡人们兴致勃勃地编织着麦小芽一家遭遇的后续,就像说书先生附体个个绘声绘色、想象力发达,连麦小芽都自愧不如,紧闭了一下眼睛,麦小芽只觉头顶乌云密布,用力喊出几个字:“够了!上街没事做吗?你们没事我可忙着,别打扰我逛街!”说罢从人堆里挤出来,周围空空无人围堵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连空气都是香的。
尽管明白这些人大多数就是无聊,把别人的苦难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非出自真正的同情,麦小芽并没有计较,两耳一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逛街。
“收蛇舌草!三毛钱一斤!三毛钱一斤!”一个悠长的吆喝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皮肤黧黑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掉漆的凤凰牌自行车,从麦小芽身边走过,后座上还挂着一个蓬松鼓包的蛇皮袋。
“老陆,这边!瞧,新鲜采摘的蛇舌草,你称下!”街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冲他喊道,她脚下摆着两筐根须洗得发白的蛇舌草,麦小芽每天割猪草都要遇上的植物,细嫩攀藤、叶子像蛇的芯子,田间地头多得不得了,平日连猪都不吃,怎的能卖三毛钱一斤?
麦小芽好奇地站在一旁看老陆伸出粗糙的手翻了一下草叶,无奈地摇摇头:“梁妈,我要晒干的蛇舌草,你这个湿草我不收。”
那位梁妈好生失望,继续兜售她的草:“老陆,你看我理得多仔细,连一点点野草星子都没掺杂,我还等着钱交妮子的书钱学费呢!你带回去晒一晒不也不可么?我两毛钱一斤卖给你。”
老陆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倒也老实忠厚,又在另一筐蛇舌草上翻了几下,语气中肯:“草是好草,晒干就能做中药。这样吧,我三毛一斤买了吧,不就晒晒的功夫么?”梁妈千恩万谢,老陆也没太多言辞,只麻溜地称好给钱,便推着自行车向下一个站点去收草了。
麦小芽好奇地跟着他,跟了十几米,老陆终于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的穿得单薄破烂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他想问不敢问的样子,咧开厚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小丫头,你跟着我干嘛?”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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