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气得粗布裤管筛糠似的抖动,抡圆了巴掌扇向麦小芽能掐出水的小脸,这一掌力道十足打下去肯定眼冒金星,麦小言心中暗爽,奶奶对这个小贱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秋风扫落叶啊!
“住手!”随着一声长喝,一个面容俊逸、身材颀长的俊朗男子走进院子,约摸十**岁的年龄,幽深的墨眸寒星般镶嵌在立体的国字脸上,迸溅出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快步上前抓住了翠姑扬起的手臂,声音听不出喜怒,“翠姨,小芽有伤在身您什么事儿非要现在打她?”
麦小芽心中一颤,危景天,她的景哥哥没有死,真是太好了!隔世再见她心中充满了感动。景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她,护犊子一般把她护在身后,熟悉的气息便钻进她的鼻翼,前世的回忆如潮袭来,麦小芽呆呆地望着那张宛若神祗的脸,泪水如抛珠般滚下,不过这一次是真实的。
危景天只当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颗妹控的心都快没那双水汪汪、泪盈盈的杏眼给萌化了,依然面不改色地把她护在身后,对翠姑一脸严肃。
翠姑被那目光震慑得说不出话,危家在整个白云村,可是出了名的贵气逼人,危严是空军路中界的上校,乡里无人不识,一到逢年过节各路高官快把他的门槛踏破了,危家随便拔一根腿毛都比麦家这样的贫下中农腰杆子还粗。
翠姑下意识便收回了手,危家的人可不敢得罪。
“危……危少爷,来看我们小芽呢?”翠姑满脸堆着尴尬、无措的褶子,笑得哈巴狗似地。
危景天没有说话,冷冷地睥睨了她一眼,那如刀目光可比千言万语的杀伤力强多了,翠姑当下便禁了声,危景天温柔地回眸,磁性的男中音问:“没伤到哪儿吧?”
麦小芽光顾着感动了,愣头愣脑地点点头,泪水却流得更肆无忌惮了,危景天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麦小芽的泪水,温暖而熟悉的感觉令麦小芽的灵魂战栗了一下。
“别哭,我在呢。”危景天深邃的眸子中再没了旁的物,满满当当都是麦小芽的倒映,上一世张兰走后,他也来看过她一次,还为了她呵斥了翠姑,可自己偏偏不领情把他拒之门外,理由是从那以后翠姑和麦小言待她便有了防备。她怎知那是出于女人的嫉妒,重活一世想想为了两个不相关的人误会了最爱的人是她上辈子做过的最大的错事。
翠姑见麦小芽泪水横流的模样,心里就把她恨上了:果然是小浪蹄子的贱种,才十岁就学会装可怜勾引男人了!强压住心里的不屑,一手牵了牵危景天的的确良衬衫,讪笑出一脸褶子:“危少爷,您看我也没对小芽怎么样,她就这么一直哭哭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奶奶的欺负了她……”
话还没说完,危景天倏忽回眸,一脸冷漠的煞气,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难道不是吗?”并别过手臂,在她摸过的地方用手指掸了掸,仿佛上面沾了很多污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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