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小溪小宝天不亮就扛着草篮子出门割草、牧牛,就为了牛能不受饿,他们累了饿了,难道吃自己本分的还错了?怎么就成了偷了?”麦小芽不卑不亢地凝视着刘雪芬,“还是说,要等到日出三竿、你们才爬出被窝来吃饭,要我弟妹饿着肚子开饭,才算合理?”
刘雪芬面色一沉,精光略过,便有了谋权,笑得比花儿还甜,“瞧你说的,我们也是执行祖宗们留下的规矩。”便想把漆黑的一锅甩给祖宗,心里却把麦小芽凌迟了一千遍。
麦克俭出了名的唯祖宗马首是瞻,祖宗订下的规矩就是个屁,他闻着也是香喷喷的。“小芽,怎么说话的?麦家的家规,要懂谦敬礼让,长辈没上桌晚辈就不得上桌!你们饿了就能无视家规、就能无视我这个当家人了吗?”麦克俭的声线提高了一倍,声色俱厉地呵斥了麦小芽三个。
麦小溪经不住吓,哇一声哭了出来,比刚才挨鞭子还令她难受,麦小宝可是个倔强皮厚的,冲到麦克俭面前便要说道,被麦小芽一把护在身后。
“爷爷,说到谦敬礼让,可不止这地瓜和米饭吧?”麦小芽唇角勾起一弯冷笑,语气却如常地说。
麦克俭眉头一皱,不知道麦小芽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经过这三件事,麦克俭也不敢小瞧了这个孙女,刘雪芬也在暗地里用24K钛合金的眼睛360度无死角扫描了麦小芽几遍,不知她究竟要说什么。
“当然不止。”麦克俭头颅高高昂起,眼底下丝毫没有麦小芽姐弟三人的影子。
“好,那田里的活计、山上的柴火,我也该谦让给小言姐,凭什么她就能睡到自然醒,我们这几个年龄小的反而要起早贪黑?”麦小芽语气冷了几分,凌厉的目光扫了麦小言一眼。
她可急得竖起了食指,指着麦小芽的鼻子出气呢,“我要上学,你们没爹没娘,将来铁定学是没得上了,不干活难道你想吃白食?”
刘雪芬也沉不住气了,她和麦阿大膝下无儿,只有麦小言一个独女,从小便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半根手指头都动过她,被麦小芽这个小贱女骂,她可不爽。她为人虚伪,即便不爽言语里也是一味地充好人,“小芽这说的是哪里话?莫说小言放学回来,也赶鸡鸭、摆碗筷的,就是没有,我和她爹也会帮她做好的。”
言下之意是麦小芽嫉妒她有爹娘,才在麦克俭面前挑唆离间的。
“哟,大姐,您请别来赶鸡赶鸭了,赶一次就鸡飞狗跳,我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把它们给聚拢;还有这碗筷,您是哪天桌上有肉就摆,没肉就不摆,而且你每次都要用最漂亮的那个大瓷碗,生怕被我抢了似的。”麦小宝咧着嘴不怕事儿大地反唇相讥。
“你……你个小屁孩!你凭什么说我?你才几岁!”麦小言气得脸都白了,冲上去便要撕了麦小宝的嘴,被麦小芽拦在身后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打人?”麦小芽不费力便捏住了她的小手腕,养尊处优的麦小言和她打架,简直不要输得太难看,况且麦小芽比她小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