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散班,翰林院的人纷纷出来。
只见门口有个姑娘。
也不知为寻谁,翘首张望。
有轻佻的想去调戏两句,可衙门之地,不敢忘形,好心的问两句,她又不说,只固执的立在那儿,好似等不到便不走,旁人看得会儿便觉无趣,又不见她容貌,逗留会儿便走了。
眼见好些人从身边路过,还不见姜辞,沈寄柔有些着急。
莫非他今日没有来?
还是有事情耽搁了回家?
她往后退了几步,手握在一起,要是再晚些,不知下人可会找来。
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次不成,以后也不知何时还有机会。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从门里走出来一人,穿了身湖色杭绸的夹袍,头戴同色方巾,走得不急不慢,很是从容,再看他的脸,修眉俊目,英气中又不失儒雅,她心头一跳,快步向前。
看到一个姑娘急匆匆的过来,立在他跟前不动了,头上戴着帷帽,也不知是谁,姜辞怔了怔,正待要开口,却听见她娇俏的声音:“姜公子,我有话与你说。”
“你是……”姜辞满是疑惑。
“我是沈寄柔。”
竟然是她。
难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往她身后看一眼:“你独自来的?”
大姑娘家都注重规矩,别说沈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了。
沈寄柔道:“是,我独自来的。”她顿一顿,怕姜辞顾忌,不肯与她单独说话,开门见山的道,“我今日来,只想告诉姜公子一声,若这世上还有我想嫁的,必是只有姜公子你一人了。”
姜辞大吃一惊。
他身后两个小厮也都张大了嘴。
姑娘家,竟然敢私自说出嫁人的话,还是当街呢!两个小厮面面相觑。
姜辞受到了不少的冲击,眼见门口还有人陆续走出来,他一把抓住她胳膊,往旁边一处小巷子走去。
四月的天,微微的暖,他手上力道很大,抓得她有点疼。
可沈寄柔嘴角却弯弯的,笑容好似从心里释放出来。
那日,旁的公子眼见她掉在水里,为避嫌,没有谁愿意救她,只有他愿意,在水里,她不肯活,又是他说,他信她,鼓励她活下来,便是因这,她才能忘记羞辱,克服了软弱。
此后,她便经常梦见他,一日日,好似对他有了很深的感情。
可偏偏,只见过一面。
她为有这种想法也曾羞愧过,然而,却又慢慢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因她做得没错。
为何她不能喜欢他呢?
这样一个坦坦荡荡,胸怀磊落的男人,没有谁会不喜欢。
姜辞走到僻静处,才放开她:“沈姑娘,刚才的话我当没有听见,你这回私自出来……”
他没说完,沈寄柔把头上帷帽摘掉,看着姜辞道:“外头曾传我在中秋节放河灯时被劫匪掠走,清白不保,那日又有人写诗侮辱我,可是这事儿是假的,劫匪只抓了我而已,不曾碰过我。我当日跳河,也是气不过,痛恨世人都不信我,如今我已经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总不是十全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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