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两个字,让余欢一滞,仿佛心跳都慢了半拍。
是啊。
在丈母娘眼中,他现在就是一家人。
“嗯,好了但没完全好,医生说不能走远路,还不能提东西。”余欢笑得很腼腆。
正说着。
林有容起身将吉他倚靠沙发,向余欢问道:“你要喝奶茶吗?我自己做的。”
“那就来一杯?”
“你等下。”
林有容迈开她那厚厚裤管也掩藏不住的大长腿。
丈母娘笑眯眯地与余欢说了一句:“有容最喜欢做这些了,什么奶茶蛋糕之类的。”
“妈做的那個芝士蛋糕也很好吃呀!”
“什么蛋糕?”
“芝士蛋糕——”
“我可不会弄这个东西,那肯定是有容做的。”丈母娘话音落下,也跟着去了厨房。
余欢倒是怔了一下。
领证的当天,林有容不是说那蛋糕是丈母娘的手艺吗?
明明她自己做的。
余欢细细品了一下。
嘶——
这位姐。
感觉有点傲娇啊!
不过说实话,有一种许久前开枪射出的子弹,现在正中眉心的感觉。
此时方才对老林评价他女儿的那句‘面冷心热’,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撇头看向靠在身侧沙发的吉他,不假思索拿了起来。
把琴放置在腿上,向胸前倾斜,抱在怀里。
然而沙发上坐直了,背后空空,高度过低也差点意思,弹起来的话有点不舒服。
于是余欢转道坐至阳台上的高凳,面不改色地鸠占鹊巢。
操起吉他轻轻一弹,发音灵敏宏亮,音质纯净,余音悠长,琴箱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不由得腹诽:
“靠!不愧是至少大几万一把的马丁,不是我那把千来块的雅马哈能比的!”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整个人被映照得轮廓分明。
旋即熟稔地弹出音阶。
确定音准妥妥的。
技痒之余,余欢演奏出一首指弹曲——打板,推弦,拍泛音,轮指。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在吉他的弦上跳跃、滑动。
盖因这段时间在家里一直得空就加练,左手指每一次触碰琴弦都挺精准,没出什么差错。
数种技巧的加持下,一段优美而又蓬勃的旋律,回荡在客厅里。
到了**的扫弦,更是将曲子的层次感推向顶点。
最后一段旋律落下,老早就抱肘站在旁边的林有容,乘其不备收回嘴都合不拢的讶异表情。
貌似平静说:“太阳花,sunflower!”
一个是中文名,一个是英文名。
余欢倒诧异了。
需知重活前他每次在人前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听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噼里啪啦完,都会问一句“你会弹成都不?”
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摇摇头,最后说:“不会。”
指弹无人问津,弹唱妻妾成群。
嗓子不行的人,难道就不能玩吉他?
这种好不容易才遇到知音的感觉,让余欢差点泪两行。
姐!
到底是搞音乐的人!
你懂我!
林有容看着阳光洒落在余欢灿烂的笑脸上。
他嘴角上扬,正露出整齐亮洁的白牙。
她沉吟了一下:“你还会这一手?”
“你没想到吧!”余欢将吉他轻轻地横放在膝上,话锋一转:“我再给你唱一个,如何?”
此时三观仿佛受到改写的林有容,忙不迭点头:“你唱!”
“咳咳!”
余欢作势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弹唱弹唱,三分靠弹,七分靠唱。
一套C调走天下,左手只需要摁着和弦,开扫就行。
余欢早就打算,心中有数,给她直接整一首《是你》。
哦,是**的那个扫弦版本。
将变调夹调至二品,前奏过后,余欢开嗓:
“我们一同追着心中的梦想~”
唱出第一句歌词。
那声音犹如锯木头,跑调严重,跟伴奏不在一个调上,让林有容不禁颦起了眉。
瞅着沉溺其中的模样,也不好出声打扰。
静静地听着。
“我们试着把太阳放在手掌~”
“我们彼此笑着岁月的无常~”
“也坚定的做着~彼此的那束光~”
……
“是你是你~身后的青春都是你~”
……
“是你是你~种下满是勇气森林~”
“把披风上的荒寂抹去~”
“让我变成会飞行的鱼跳出海域~”
“去触摸奇迹~”
……
一曲唱完。
余欢长吁了一口气,额头在阳光下泛着亮光,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渍。
这歌唱得,差点就汗流浃背了。
“怎么样?”余欢抬眼问。
几分钟下来,耳朵饱受折磨的林有容毫不犹豫地连连摇头。
“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