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乱如麻忐忑不安交织相缠。
可蒋一诺还是试着去安抚二老。
“一诺,这话应该是我们跟你说才对!我知道你是想着安抚咱们两个,但更需要被安抚的是你啊!你怎么想的妈知道,妈都知道!孩子,难为你了!”
一把抓着蒋一诺的手拉至身前。
抹去眼角泪水的魏疏影哽咽着道。
“妈,我还好,还好,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被魏疏影这么一说。
蒋一诺的心理防线彻底溃散。
再也忍不住的情绪喷发出来。
娇躯在抖,声在颤。
口中说着我还好,但整个人却是崩溃地趴在魏疏影的肩上嚎啕起来。
她的苦,无人能知。
她的痛,无人能明。
曾经处于芳华美好的激情正盛时,猛地遭遇一别十几载的虐念煎熬。
若非是有了秦天麒,那么蒋一诺真不知道自己现如今会是怎样的家庭人生。
独守空房十六载的寂寥,完全是因为秦天麒的诞生才让她得以坚守在秦家。
然而时别十六载后的归来还不等补回那十几年泛滥成灾的虐心思念,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秦凡便又陷入生死未卜了无音讯的境地..
这对一个凡尘俗世的女子来说,得是何等程度的打击?
蒋一诺那强撑的硬朗随着魏疏影的话声就此溃败...
若是秦凡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真不敢再去想象自己的往后余生会是怎样!
没有言语的相诉。
只有泛滥的泪水在侵袭着魏疏影的肩头。
看着这一幕。
别说是魏疏影。
就连秦楚都朦胧起了双眼来。
泪雾的打转中,他们心疼蒋一诺,心疼这个把所有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秦家的儿媳妇...
不管是秦凡,还是秦家,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
珠峰的荒凉西北方。
虽然同为珠峰,可那里的温度却比珠峰之巅都还要严寒得多。
即便海拔相较之下低了许多。
但那儿却是常年冰封之地。
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洞**。
一名一头长发垂至腰部,满脸邋遢胡须看似与野人无二样的老头坐在篝火旁。
在篝火映出的光线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枯草上一动不动的男子。
十天前。
他从珠峰之巅把对方捡了回来。
十天后。
对方的情况显然没有好转太多。
这让他那浑浊的眼中也渐渐透出了深思的眸色来。
这十天里,他把能用的救治方式都用上了。
可对方除了身体外部的创伤略有好转之外。
气息仍旧无法恢复。
包括心跳脉搏都没有任何复苏迹象。
若不是对方还有体温以及能恢复体表的伤口。
他绝对得以为对方死透了!
他在深思,深思为什么会有如此之人..
深思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奈何他无论怎么想,似是都理不出任何有用的头绪来。
“生,死,有,命,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了!”
喉咙咕噜地咽了几下。
邋遢老头逐字逐字缓慢地自语说出。
短短一句话,让他说得无比艰难。
就像是舌头打结般。
而这,也是他百年来的第一次开口说话。
上一次说话,他甚至都忘了是什么年份。
这种背景下,还能把话说出着实算是极其不简单了。
言罢。
他完全不顾篝火的高温。
直接把手伸至篝火中抓起正燃烧着的柴火往男子身边更为靠近地推了过去。
试图给他更为温暖的待遇。
这,也是邋遢老头如今唯一能做的。
至于别的。
是生是死。
全凭造化了。
他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