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没有，说她有，她就有没有也有，说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

“您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吗？”

穆花狸用他手上把玩的手串点了下男人的方向，“我的确有在她潜意识里暗示过，不要相信任何人，所以她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看见你老板不给东西，理论上讲应该是正常的，但鉴于她手上那串手串来考虑，她和陈小倩处于一种似是而非，非好就坏的关系，绝没有中间值，所以一切都不好说。”

这顶级心理医生说话都这么复杂吗？

男人揣测了半天还是不能明白花狸的意思，反正只听懂了开头那句，石玉现在是个惊弓之鸟，不相信任何人。

花了那么多钱请过来的心理专家说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男人礼貌的跟穆花狸告别，准备给石头交易的钱去了。

穆花狸摇摇头，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潜意识对意识的影响是3万倍，但3万倍，有时候也不太够用手串都戴在手上，怎么就知道对抗不了3万倍？”

钱已经到手了，这种无聊的复仇闹剧花狸本也没兴趣看下去了。

可是考虑到3万倍的结局，穆花狸还是决定去看看结果是否跟他想的一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咖啡厅，石玉坐在角落里，她点了一杯果汁却没有喝，只是看着那鲜艳的颜色。

想到了倩总把宿舍的墙壁炸的乱七八糟，想到了俩人在山里一起狂奔的岁月。

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首爱情诗。

此去经年

两个少年

一个惊艳了时光

一个温柔了岁月

友情跟爱情总有想通之处，那个惊艳了她青葱岁月的倩总，今天过后就是此去经年，一年又一年

石玉想的眼角湿润，看着果汁发呆，连对面什么时候坐了人都没留神。

“石小姐。”

对面坐了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看着一脸圆滑，一看就是精明的样子，他把手上的箱子放在桌上，对石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带律师？”石玉问。

男人拍拍箱子，露齿一笑。

“我就是律师出身，接下来有些文件要跟石小姐签，在此之前，石小姐不介意我验货吧？”

石玉把笔记本递过去，男人双手接过谨慎的翻开。

“另外一半呢——咦？这都是什么？”

男人看第一页的确是石玉给他展示的那些，但再往下看，就有些惊了。

的确是一个又一个的病例，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病例！

字的确是小倩的字，可是写的可是乱七八糟的。

比如，她在一页里写到了婚姻咨询，介绍就一句话。

贱人配狗天长地久，烧烤配啤酒，越吃越有。

这，这也叫病例？

“倩总有个习惯，她喜欢在笔记本里加入个人的情感评价，她曾经对我说过，在工作当中她会客观对待每一个咨询者，但工作之余，她还是有个人喜恶的。”

倩总的内心世界比她表现的可要丰富多了。

她经常会把小吐槽写下来，涉及到专业的部分通常都是言简意赅，但吐槽往往会画龙点睛。

男人甚至看到她在某个X瘾患者那一页写着，我家男人太爱我了一夜好几次怎么办？

然后背面竟然还写了个回答：当然是原谅他啊！！！

竟然还用了三个感叹号。

男人看的嘴角抽了又抽。

“你没拿错？”

“这就是她随身笔记。”

“为什么第一页写的那么正规？而且只有第一页有病人的联系方式？后面的这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拿了一本假的？”

“可能是她前两年比较混日子，后面半本你一定感兴趣。”

“那后面半本在哪里？”

“在这里。”

男人刚想说拿来，后来发现哪里不对，石玉坐在他对面没说话，那这个声音是——

他转过身，小倩手里拿着半本笔记本，左边站着留梅，右边站着球球，白槿在边上拿着单反相机咔嚓咔嚓的拍。

不愧是职业记者啊，这角度找的绝对可以。

白槿走过去，对石玉点头，石玉把手串解下来递给她，白槿在锁扣上扭了两下，一个小型针孔摄像机就卸下来了。

“倩总，这个真的可以送给我吗？”白槿拿着针孔相机问。

“当然，这玩意阿卡有挺多的。”

小倩对着呆若木鸡的男人挥挥手，那边想装×害她反被抓包受刺激的渣渣，你还好吗？

石玉看小倩来了，对小倩微微一笑，“我表现还可以吗？演技有没有比大学时更好？配合你的引蛇出洞还行吧？”

小倩赞许的点点头，“你这个无间道卧底演的可以，回去姐给你的盒饭加鸡腿。”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惊讶的指着小倩和石头，“你，你们，你们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