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蝉衣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失望,人的观念是会生根发芽的,看到的是一根草,实际是参天大树。
她也忽然想明白,为什么当时看到卖菜的大叔大婶,会感到幸福,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绝对的压制。
你会骂我,我会还口,你会动手,我会防守。
两个人长相厮守,一定是平视着对方的。每一次退让,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宠溺。
众人之中,唯有一个男人没笑,正是站在骆蝉衣面前的中年男子,他神色深沉,半垂着头,微微愣神。
半晌后,才抬头看向骆蝉衣,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眼中闪出光亮:“道长多说的阳盛阴衰,就是这个吧。”
难得还有一个荼毒未深的人,骆蝉衣冲他点了点头。
其他人见状,不由得讶异,三五成伙各自谈论起来。
男子脸色沉下来,重重压住一口气,转身看向众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们……”
突如其来的一声,将众人吓了一跳,一同抬头看向那中年男子。
“让你们自己夫人好一点,她们为你们烧火煮饭,为你们生儿育女,还要每天被你们呼来喝去,任你们打骂?”
他说出这番话后,男人们不敢有质疑之声,一个个垂下了眼睛。
骆蝉衣猜想,这个人应该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另外他平时绝对是一个爱护妻子的人,否则他敢这么说,还不立刻被口水喷死。
“阳盛阴衰,都是你们自己搞的,以后再不对夫人女儿好些,那旱鬼早晚还得回来,到那时男人集体抹脖子吧。”
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直到一个矮个子男人看向骆蝉衣,小心地问:“道长,这是真的?”
见他起疑,骆蝉衣脸色冷了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怎么做也由着你们自己。”
说罢她转身,不再理会众人,走向房屋内。
“胡说什么话,惹道长不高兴了!”身后传来斥责身。
“多谢道长。”
“多谢道长——”
致谢之声响成一片,骆蝉衣没再回头,直接进了屋子。
陆绝挺拔地站在桌前,低着头,手里提着笔。
她凑过去看,他果然在作画。
不同于他之前色调鲜明的山水花鸟,整个画面渲染的有些灰暗,天空中无数雨丝落下,落在一片干涸的天地里。
那田地上覆盖一层黑压压的蝗虫,他画的太过逼真,近处的一片蝗虫能清晰看到细细腿上的绒毛,以及绒毛上挂着微弱的雨珠。
想必陆绝是想记录下意义非凡的这一次,从前意味着倒霉的雨,这一次带来的是希望。
只是这幅画尚未完成,他有意留出其中一块空白,没有描绘任何景物。
“这里你要画什么?”她好奇,指着那一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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