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存在即合理。
是而,所谓天不遂人愿终是不再成人所口述。
在沈安雁祈祷死伤莫要太多时,须臾便有数多伤兵被担了回来,各个皆是呻.吟痛呼。
因着人手缺少,伙夫也顾不得礼节客气,直顾让沈安雁加快动作,烧水。
纵使沈安雁足不出户但观络绎不绝的人手也闻得一二战事紧张,遂借着空晌问道挑水进来的霜华,“外头情势可是严峻得厉害?”
霜华沉然面孔,“比此前伤兵更多......”
之后言词寥寥不可闻,但只这么一句也足够令沈安雁心头紧旋,“叔父尚未来得及歇息便这么去了战场,只怕力不从心。”
“姐儿,莫要乱想,”霜华赶忙打断她,“将军一向吉人天相,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绝不会出事的。”
沈安雁讷讷点头,旦望一眼霜华,深吐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事情尚未定论,我岂可自乱阵脚。”
这般说着,沈安雁便援袖拭泪,又继续添柴,并道一句,“你也紧着手上功夫,莫惫懒着了。”
霜华道是,又挑了担子出去。
沈安雁见状,深然吸了一口气,抛开那些纷杂思绪又添起了柴。
四周杂声纷响,而沈安雁岿然不动,直顾着眼前炙火,不知过去多久,煮沸多少次热水,待夏侯思来唤她时,她才懵懵地抬起头,“夏副将。”
“三姑娘......”
沈安雁见他眸中夹缠难言之隐,登时神智清醒,刺剌剌起身,“可是叔父,叔父怎得了?”
夏侯思轻蹙眉峰,“三姑娘也晓得,将军近来少寐,又为那些事心力劳瘁,是故在战场上不免恍了神,叫旁人......”
这话未毕,却已引得沈安雁哽咽难言,“怎会,叔父,不是常胜将军?”
夏侯思不知如何回答,唯有默然以对。
沈安雁见他此状只觉天地霎然没色,高山亦倒般,登时晃了身子,站立不住。
霜华忙将她扶住,“三姑娘。”
沈安雁攀附着霜华,“扶我去看叔父。”
如此,一行人才慌忙步至沈祁渊帐外,此时络绎不绝的血水被将士端出,一盆接着一盆,看得沈安雁面色煞白得厉害,“怎会流这么多血?”
伴着此话,热泪淌下来,划过颊畔,引得周遭人群默然,更神情哀伤。
沈安雁却不闻不顾,径直撩了帘子奔向帘内。
方知世正替沈祁渊治伤,浓浓的药味沉沉传了过来,沈安雁闻出这是同自己一向疗胸上伤口的药味。
一时之间五味杂陈,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拨开众人,直面那浑身是血的沈祁渊。
“叔,叔父。”
方知世拭了一把汗,“三姑娘,且放心,将军并未伤及要害。”
沈安雁虽知这不过安抚她的话,但也明白此刻并非添乱之际,是以当下唯是点头,“劳烦方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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