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证人邹晓波上庭。”
很快,邹晓波被庭警带上来,他与李丘泽有协议,同时李丘泽手上的证据都是他提供的,他倒是不想来,倒是想跑啊,可是作为官司的直接关联人,又不敢。
见他出现后,表情显得最激动的,莫过于邹家父母。
“你个混账,你个不肖子!”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邹晓波脖子缩缩,根本不敢看他们。
“肃静!观庭人员请克制情绪,再有下次,本庭将请你们离开。”
邹家父母本是老实人,哪敢忤逆法官,纵有万千愤怒,此时也只能瘫坐在椅子上,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泪如雨落,
泣不成声。
“成哥……”邹父痛苦无比望向冯父。
后者闭了闭眼,仿佛没听见,无动于衷。
庭上,自从邹晓波出现后,本来仿佛认命般的冯林宽,呆滞的目光中,陡然爆发出一股滔天的恨意,双眼血红,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怒,他属于被告,身后便有庭警,若非庭警及时将他禁锢住,早就冲上去了。
“啊!啊!……”
饶是如此,身体无法动弹,冯林宽还是如同发狂的野兽,昂着头,张着嘴,对着邹晓波不停吼叫,恨不得咬死他一样。
冯林宽绝对有生气的理由。
在他看来,他的一切都毁在这小子手上。
事业……他已经被踢出公司。
钱……资本向来吃人不吐骨头,公司现在的收益大幅降低,股东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哪里还会在乎他的感受,这笔账都得算在他的头上。
现在生意每况愈下,这个窟窿也会越来越大。
他的那点股份迟早得清算光。
你以为这就完了?
这帮人肯定还会索赔,直到掏空他的银行卡,卖掉他的房产、车子,吸干他最后一滴血。
家……已然支离破碎,妻子一个礼拜前就提出离婚,之所以现在还没离,事情卡在财产分配上,股东们不准,他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件官司。
而那件官司会怎么打,全看今天的结果。
今天……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他没有什么反抗,依然按时出庭,更多的还是想着两个兄弟,不好让他们难做。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十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一朝回到解放前,可是……他的青春无法倒回啊。
他已是快四十岁的人!
“被告安静!克制自己的情绪……”
在法庭上大呼小叫,是要背负责任的,法官一手萝卜加大棒,总算使得冯林宽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但是双眼依然血红一片,直勾勾盯着头也不敢抬的邹晓波。
邹晓波心说你特么激动个屁啊,走到今天这一步怪谁,都特么怪你!
是你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特么就眼睁睁看着刘雄搞我,丢出二十万打发叫花子。
你玩完,总比我断手断脚好吧,我特么还年轻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苏律师起身,踱步到邹晓波身前,上身微倾,带给对方一种压迫感:“邹晓波,你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是否明白?”
“明…明白。”
“好,那请你详细描述,冯林宽当初找到你,让你污蔑草茶的全过程,精确到每一句话。懂吗?”
“……噢。”
邹晓波依旧不抬头,抖着声音,徐徐说道:“那天……”
“哪天?”苏律师施压。
“这个……具体日子我不太记得,就…腊月十几号的样子,没到二十号。”
“你继续说。”
“冯林宽打电话我,让我去他公司,我马上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