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她唯一有底气的话就是这仨字。
除此之外,说什么都没资格。
七年来,受他恩惠的是她,辜负期望的是她,不知羞耻的是她,不择手段的也是她,她怀有万万不该的心思,犯下弥天大错,而他始终微微冷笑,作壁上观。
春城阴冷的冬夜里,男人脸上居然浮起一丝和蔼的笑意,林清栀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却见他慢慢舒展开今晚一直冰冻的眉眼,眼角眉梢爬上来一丝春暖花花开。
她简直想不明白那是怎样的神色。
是伪装?
还是……
她不敢想下去。
“好好休息。”
男人缓缓放下来,手指一根一根松开,那双手指好看得像弹钢琴的手,可是偏偏太早的拿起了枪。
女孩不敢看他的眼睛,却不慎盯住了他的手指,男人垂眸瞧了自己手一眼,忽然捏住她脸上那团肉:“好看吗?”
他是严肃着脸问的。
那口气仿佛在问,考试考了几分?
林清栀呆怔着点了点头,忽然又狠命地摇头:“不……不好看!”
她斩钉截铁的模样,天都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
越湛一下子恼怒起来,手指也多了几分力道:“万万不曾想,你竟学坏到这种地步,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不需要学,一直很坏,你应该已经知道。”
女孩口气凉凉的,赌气似的打掉他的手,从他身边走开。
半年前那个夜晚,他不是说黎洛川说得没错,她果然是个狐狸精么?
如今还说什么学坏,笑话……
越湛有些失态,牙根儿磨得嘎吱嘎吱响,枉费他放低姿态来哄她修补关系,她居然油盐不进。
他是个大男人,大概还不知道,有些气话说出口,伤了人心,就收不回来了。
越湛窝了满肚子火气冲冲回到自己屋里,一踹开门就看见越跃刚洗完澡打着赤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湿漉漉的发半长不长,比他们部队这种千篇一律的板寸好看。
有时候人长得太潇洒也是一种罪,他风魔万千少女都不关越湛的事儿,可是他偏偏风魔了一个不该风魔的少女。
“滚地上去!”
男人冷冷的。
越跃更加裹紧被子,摇了摇头,还顺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我着凉了,会传染给清栀的。”
“阿湛哥,你有没有镜子?”
男孩一本正经地抬头问他。
越湛恨不得对准那张酷似郭富城的俊脸爆踹。
“没有!你看看你,男子汉大丈夫,照镜子搔首弄姿像个娘们儿,丢尽越家颜面!”
男人吼得震天响。
越跃丝毫不介意,还狠搓了一把头发才把毛巾放到一边,钻进被窝里:“嗳……我以前打光棍的时候,也是像你这么想的,不过有了家室之后就不这么想了。”
他长得嫩里嫩气的,说话还老神在在。
越湛气得直接把他从床上提起来:“你说什么,有了家室,你要脸不要脸?”
“嘚嘚嘚,我是说错话了,都没领结婚证,不算的哈。”
越跃嬉皮笑脸地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流.氓本色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