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林清栀觉得，自己身体都已经彻底成年了，没必要再那么卑鄙的装小孩子，来绑住他。

她有时候是真的很像许小寒，在家里把岁数当成个忌讳，偏生要把自己说小一岁，只是不想同她爸隔得越来越远。

“清栀，我是希望你长大的，一直都希望，只是不知道，自己希望你长大的愿望会变得这么卑鄙，从前我觉得我卑鄙，现在看你这么幸福，忽然又不这么觉得。”

卑鄙？

他也觉得他自己卑鄙？

林清栀忽然觉得，感情里面，原来所有人都是相似的，每个人都有阴暗自私的念头，可是每个人却好端端的爱着另外一个人。

“但愿长长久久。”

她抱住他。

越湛忽然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我从来都不提跟你领结婚证，你不生气么？”

“那个玩意儿，我已经放弃好久了。”

她都怕哪天收到死亡证明，还要什么结婚证。

贪心的人会被老天爷惩罚的。

“不过……”

她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越湛：“我告诉你，孩子是万万不能要的！这个是我的原则！”

她自己一意孤行没关系，可不想再制造出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出来。

“这个原则，不是你单方面的，孩子是两个人共同创造的，我有我的考虑，你现在不合适，先不要东想西想的，以后再说罢。”

越湛绕开了这个话题。

林清栀回去上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又被叫到办公室去了。

英语老师郑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忽然递过来一本书。

林清栀拿起来一看：“呼啸山庄。”

“上次听你说过，特意给你买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男老师的声音很淡，有种蜂蜜加多了水的清淡。

好像本来应该是一句很甜的话的，从他嘴.巴里面冒出来，忽然之间变得不好听了。

“喜欢是挺喜欢的，但是老师你……”

林清栀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要送自己这本书。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猜到的，因为上次点你起来回答一个英语对话得时候，随便捏造的生日，你却说了清明节。”

郑恒仿佛在证明自己是个有心人，对她的事情每一件都很用心。

可是林清栀耸肩：“老师，你为什么要送我生日礼物，你该不会忘记了，开学的时候，我们闹得很不愉快。”

他一定是暗恋汤静那个大锅饭，想要搞事情来为汤静报仇。

其实林清栀心里已经下了论断。

可是男人却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看着她：“许小寒同学，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孤高自诩，独立上进的好女孩，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富有才情的才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那种事情！”

男老师说的好像是什么女神破灭了一样。

林清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好像还是病怏怏的死人样子吧，其实闭上眼睛一躺就跟死尸差不多。

他居然还能动色心。

“我觉得你这话，跟汤静说就可以了，跟我说，好像用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