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解。
为什么要把这个白色的布缠在自己脑袋上,可是紧接着母亲忽然拿了三条红色的布条,取出一条包裹在她头上。
“妈妈……”
林清栀蹙眉,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儿闭嘴。
越流风只好将嘴闭上。
她平素话最多。
“清栀……”
越湛起身转过头来示意她过来。
林清栀走过去头上依旧缠.绕着白纱,对着灵位磕头。
三个小娃娃在后面并成一排,那些客人的眼神里带着打量惊疑嘲讽,一一冷漠地盯着这一家子不速之客。
越湛是十足的忤逆!
凡是越泠的故友,如今都这么看待他。
唯独站在一边举着招魂幡的老人沉默着,他的眼神落到那三个小娃娃身上,居然衍生出一丝丝的熹微。
活了六七十年,什么惨痛没见过,如今他看惯秋月春风,根本懒得理会从前种种。
由于门客众生,越家的一些远房亲戚来帮忙办丧事,也忙到了深夜,到要安歇的时候。
林清栀被单独叫到越泠的书房,越湛不放心,在后面跟着,一直守在书房外头,郭叔看他那个样子,压低声音不断指着他鼻子暗骂他不成器。
可是偏偏老人家还是去厨房端了夜宵给他。
陪着他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这几年是不是在大西北?”
越湛扒了一口饭点头。
“过得还不错?”
老人的眼光毒辣,哪里不能分辨他如今的情形。
越湛含糊地点头,“郭叔,我很好,你且放心吧,倒是你,打算一直跟着他?”
“那是你爹,你这个傻小子,司令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弃他不顾,我这把老骨头,如今也不中用了,只要你爹还要我,我就守着他。”
郭叔叹了口气:“只可惜你三叔……明明是最年轻的人,这才六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反而还先去了。”
也不拿枪也不拿刀的,握笔的人心胸开阔,按理说也该是长寿才对。
“他是心病……”
越湛自己倒吸了口凉气,竟是不敢再多说。
他自个儿在火车上琢磨了几天,怎么说也琢磨出来了个所以然。
彼时,书房里面灯火通明。
林清栀坐在越泠对面,目光坦诚明亮,丝毫不像当年那么怯弱。
“您有什么话要说?”
“你恨我?”
越泠淡淡地,吹了口茶。
林清栀摇头:“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意思是现在不恨了?”
老人不知为何说话反而像个孩子,可是语气认真,又还是那个久居上位者。
“我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其实我暗自猜测,您叫我来,还是为了越湛的事儿吧。”
她又不是他亲生的,他找她半夜聊天,能是为了她好么?
逗……
“不错!”
越泠啪地一下合上杯盖:“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噢?那请问……我为什么要帮您做事情……您觉得您如今威胁我的筹码是?”
林清栀很不喜欢他这个霸道的口气。
“你这么反叛,还像不像个女人!”
越泠气恼地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