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地睨了她一眼,“我要跟他作对。”
“阿雪——”
李梓莘想劝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晚上的,忽然之间,谁也心情不好。
室友脚伤了,排头兵成了两个完全没想到的人,林嘉欣的心愿落空了。
除了李敏和汤雨晴,剩下的彼此,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第二天,我爬下床洗漱,还是李梓莘来扶着我下来,我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得去早点儿,教官看重你,你一定不能出错。”
林嘉欣陡然就过来扶我:“对啊,梓莘,我来就好。”
杨月之瞅了瞅我的脚,看了半天,我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脚往鞋里收,她却按住我的脚:“你别动,我帮你看看,我家可是军医世家。”
我把脚往回收,她非要往外拽,我索性放了狠话:“你毛手毛脚的,再把我弄伤了。快去训练,你想比孟璐璐差吗?”
她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
噌地一下往外跑。
好家伙,陆陆续续地走得只剩下林嘉欣一个人,瞧着时间快到了,她再不下去,也是要迟到,我这才说:“嘉欣,快下去吧,要迟到了。”
她也没假客气,连忙往下跑。
我一个人坐在寝室里,无聊得要死了。
除了换药,就没别的事儿可做。
想了很久,我终于拖拽着一条“废腿”去找勤务队长。
我们这一楼的勤务队长是个三四十的中年女军官。
上次我被夏雪逸截住了,回来就被她给抓到了。
我刚进勤务室,她抬了抬眼镜,看着我:“哟,好家伙,姑娘,怎么搞成这样子?”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鞋底儿进了玻璃碴儿,给划开的。”
她连忙搬来凳子叫我坐,我坐下她又倒了杯水给我。
要说军人都是面冷心热,平常查寝可严格了,笑都不笑一下的。
“你刚刚说,你鞋底进了玻璃碴儿?”
她不可置信。
我点头:“啊,就是进了呗,现在困在这里,方阵排头兵也飞了,哪里都去不了,可郁闷了,我无聊来找您聊聊天儿。”
“哦。”她理解地点头。
又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玻璃碴儿?你们在哪儿训练啊?”
我说:“就是射击场呗,东区这里的。”
“东区?射击场?这哪里能进玻璃碴儿啊?你们军训食堂训练场地寝室三点一线,没机会去别的地方,而且国家拨款维修,咱们这里焕然一新,早就是铝合金钢化玻璃窗了,玻璃碴儿可不好找啊。
你偷偷藏了玻璃制品么?”
她问。
我摇头。
我们喝水都是军用钢瓷和军用水壶。
“你室友呢?”
我想了想,“都没有,玻璃制品这玩意儿不好藏,而且说实话要藏的话,也藏点有意义的东西,不会去藏这些。”
勤务队长点了点头:“啧,姑娘,你这个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心里微微一动,故作讶异:“啊?”
她眯了眯眼睛,久经风霜的脸徐徐舒展开:“我年轻的时候是二炮十七师的,刚进去什么没见过,战友情有,可是人多了鱼龙混杂,腌攒事儿也不少。
你说你是排头兵,可是无缘无故鞋底儿多了玻璃碴,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据我所知,我们学校,没有地方可以找到玻璃碴儿!”
果然!
我心里的猜想进一步预知。
“除了一个地方!”
“哪里?”
我问。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我的脚:“军医院!”
对哦!
“只要军医院里面的那些个药品要装在玻璃制品里,但是,医药垃圾算军事机密,会秘密运输出去由专门的厂家处理。
一般人是碰不到边边的。
这件事儿,跟医院那头,脱不了关系。”
她说得斩钉截铁。
我摸了摸鼻尖:“那会不会是有的学生病了,拿了药出来?”
她断然摇头:“不,不可能,药品不会给玻璃瓶,口服的都只让喝完再出来,如果要等,直接就在医院入住,不然为什么建那么大规模的医院呢?
这里都是生龙活虎的军人,也没什么重症病人,那些病房就是给这些人准备的!
临时寝室,算是!”
她解释得有理有据,我若有所思。
“小姑娘,心里有怀疑的对象没得?”
我看了看她,王队很热心是看得出来,可是照她这么一说,估计是没多大希望了。
这是个闷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