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花亦非却看到了。
从凌长空给的资料里,早就知道这一场比试会出问题,但是花亦非也没有想到,最先出事的却是三个当证人的老者。
连证人都挂掉了,这胜负还有谁可以证明,如果没有胜负,那他们两家的比试有任何意义么?
更让花亦非有些着急的是湖上战意愈浓的两人,似乎已经到了白化热,这一刻已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凌长空的确已经急了,四次比试,他已经输了三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输,流云悠落也是如此,全都尽力而为,遇强即强,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凌氏罡气,布满全身,与流云悠落进行了近身战,依仗着男人天生的体力,想要如此耗尽流云悠落初次进境的新生力量,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有胜出的希望。
如果再给流云悠落一个月的时间适应,她会比此刻更强,虽然凌长空的进步出了她的预料,但是进境的力量,天先之境只是涉入,却也是强大得让人恐惧的,不过可惜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力量。
花如非可以把两人分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光是死一个人,就打断两人的比试,这个理由还不允分,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两人究竟哪个更强一点,再说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比他更急的人。
看昏暗中的藏匿身影,这是一个女人,很年青的女人,娇小灵珑的身姿,藏在林木间,如果不是花亦非还真是没有人可以查到她的气息。
这女人似乎练过了一种隐身的功夫,让花亦非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花亦非经历了江湖的岁月,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隐隐的感觉到,那个老者的死,也仅仅是阴谋的开始,所以他不急。
藏身的女人有些急了,忘了掩藏自己的行踪,看着湖中比试的两人,又看了看湖边台亭上的三人,一脸的忧色。
花亦非甚至听到她嘴里轻声喃语:“怎么办,怎么办,倒霉,早知道这么危险,我就不来了。”
湖中,流云悠落身形轻鸿如烟,一点而纵,身后凌长空呼啸而追,手伸得老长,形成了鹰爪之势,最后一击终于展开,没有任何取巧的招式,完全是力与力的较量。
虽然流云悠落是女人,但她进境了,这种力量,绝非蛮力可以相比,哪怕凌长空付出了几倍的努力,一记重重的掌劲拼过之后,两人后退的身形都很是狼狈,因为他们受伤了。
流云悠落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而凌长空却早就忍耐不住,暴吐出一口鲜血。
气息散乱,伤势看起来很是不轻,但花亦非感觉到的危机,却是这一刻终于来临,湖水动了,不是浪潮,而是涌动。
几抹黑色的身形从湖水冲天而起,这是几名蒙面剑者杀手,他们手持锋芒光亮的细剑,动作快如闪电,一闪即没。
花亦非脸色微变,这不是一般的杀手,他们对时机的把握,对环境的配合,简直堪称完美,能策划执行这样刺杀行动的人,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智者。
“哧哧”两声,就算是两人再受伤,也不会太致命,所以躲开几人的剑刺,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动作被伤势所累,稍稍的慢了一些,两人的身上,又多加了两道剑伤,血瞬间染红了衣衫,更是狼狈。
“你们是什么人?”终于出手了,凌长空像是稍稍的松了口气,早在数日之前,他们凌家的情报就觉察到不对劲,只是对方隐藏得很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所以他才会找到花亦非,因为这场比试,他绝对不能缺席,也不可能取消。
流云家与凌家的恩恩怨怨,非他一人可以自作主张的。
隐藏在地下,是一种极度的危险,但是露出了水面,凌长空却并不担心,从怀中抽出了一枚信号弹,“嘟”的一声升到了半空之中,比斗之前,凌家早有准备。
只是黑衣杀手并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见他们有一丝的紧张,只是一个像是领人物却是冷冷一哼,喝道:“战决,杀了他们。”
花亦非也很奇怪,信号弹已经升空,凌家与流云家的人很快就会进来,这些人竟然一丝也不在意,莫非他们还有所持?
流云家与凌家的人,竟然被第三层防御的武盟高手拦住了,这真是一件挺可笑的事,武盟本来是维护武界秩序的,现在却变成了杀戮的工具。
而且六个杀手并不是最致命的,两个老人也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一个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的人。
这是一个中年人,长散乱的披在脑后,遮住了半张脸孔,这是一张比凌长空更冷更硬的脸庞。
看到这个人,流云悠落与凌长空都有些震撼。
“恨剑!”
“武界第一杀手恨剑。”
他就是恨剑,恨剑并不是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因恨剑成名,一生之中,折断了三万六千多把剑,终成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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