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来的野山莓全都送到哲子家里洗干净,稍微凉一下就放到用开水烫过的陶罐中,再密封放在屋檐下面。也不单单是柳爻卿和钰哥儿俩人,还有哲子他叔,是个老猎户,村里头传闻当年就是他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哲子进的村,日子一年年经营下来,俨然不错。
哲子他叔平时很少说话,知道的都叫秦三叔,柳爻卿也跟着叫,帮忙酿野山莓酒倒是一把好手,那酒曲就是他自个儿搓出来的。
这几天连续跟着柳爻卿忙活,钰哥儿有些似懂非懂,回去后却也没有乱说,倒是每天吃完早饭就紧紧跟着柳爻卿,摘野山莓极利落。
算算明个儿一大早哲子哥就该回来,柳爻卿想着,应该能进山一趟,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套着野鸡、野兔啥的。厉氏拿着一把布袋子过来,用小碗装了,道:“卿哥儿,你爹他这些日子天天叹气,咱们家哪出过这样的事儿,村里人我瞧着还不知道咋议论咱家。”
都是土里刨食的人家,谁家也没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就是极爱惜名声,好面子。要是哪家出点什么事,要是不好的,那村里头家家户户那些个嘴,就日日夜夜念叨,偏偏又都好面子,这可就难受了。
长在田地里的布袋子最好,因为能够跟着庄稼一块儿吸收养分,平日里收拾田地的时候,就单独把布袋子留出来,等夏天一过,布袋子就熟了,大个的有小拇指大小,吃起来甜中带酸,仔多,咬着嘎吱嘎吱的,是小孩子少有的吃食之一。
这东西外头有个松松垮垮的皮,跟布袋似的,里头藏着圆滚滚晶莹的果子,所以叫布袋·仔,也叫布袋子。柳爻卿喜欢吃,剥了个放嘴里,酸酸甜甜。
“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柳爻卿拿了个布袋子剥出来的果子给黑背吃,袋子就哄二哈,这货啊呜一口吞下去 ,嚼了好一会儿没尝到滋味才发现自己给骗了,两只爪子搭在炕上,冲着柳爻卿嗷呜嗷呜的。
“哪有说什么……”厉氏立即否认。
重新剥了个布袋子给二哈吃,这货才消停,但很快又扭头去找兴哥,嗷呜嗷呜的讨食儿。
“娘,话我跟你说明白吧。这些事儿其实都不是事,丢脸的是大伯一家,是阿爷和阿奶 ,跟我爹屁点关系没有,他就是瞎操心,还累着你也跟着瞎操心。”柳爻卿嘴里吃着柳全锦专门摘回来的布袋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别跟我说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不会把孩子送去给人打断腿折断胳膊,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自从柳爻卿回来,厉氏这几天跟柳全锦睡一屋,谁也不理谁,她心里头闷的厉害,这回听柳爻卿说完,压在身上喘不动气的东西竟慢慢散了。
“娘快回去歇息吧。爹前些日子如何对我的,可别以为给一把布袋子就行。”柳爻卿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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