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汪允?这不是新同事么,怎么这么快就有调阅纪录......
方英崎操作滑鼠的手一顿,多看了几眼,转头发现仇潜整个人的状态似乎不太对,赶紧补充道,哎,请放心。我们院里因为有病历检讨会,所以调阅病历是正常的。当然,所有医师同样都负有保密责任,这是法定义务。
仇潜眼底暗云涌动,那我们能要求不参与检讨?
方英崎表情闪过意外,但也有为难。实话来说,综合多位医师的意见进行病情检讨,对白先生是稳妥的治疗方式......
仇潜扯了扯嘴角,其他人可以,就汪允除外,行吗?
方英崎一愣,但这些足够听出里头的猫腻,自然点头。
当然,如果白先生也同意的话。
***
压住脑中凶猛乱窜的怀疑,仇潜离开诊疗室后回到了病房。
这时约莫是晚上十一点,偌大的特殊病房里,独独设置了一张几近是双人床尺寸的大病床。灯光已经昏暗,现在大床上头鼓了两个棉被包;小的自然是仇小海,大的在仇潜进门之后,有了动静。
见白朗撑起了身,竟似要掀被下床,仇潜心下一紧,几个大步赶到床边,嘶嘶地说,你又搞什么?
床头微弱的灯光,足够在黑暗中照亮白朗柔和的五官。
但在仇潜眼底,现在那完全是份脆弱。
很大部分是宽大的病人服衬出了白朗纤瘦的颈脖。病人服下露出的手腕,还有刚刚抽血贴上的胶布没扯下,简直就是副病恹恹的模样。
我们得谈谈,白朗轻声说,见仇潜脸色一变,补了句,否则我会整晚睡不著。
才被教育白朗该早睡早起的仇潜不可能拒绝,只得僵硬地压住白朗又要爬起的身子,恨恨咬牙,那你给我躺著!这样说话就好。
白朗却握住了仇潜的手,挪退了身子,上来?
仇潜只挣扎了几秒,随即踢了鞋上床。一上床,再也忍不住地,仇潜就把白朗拉过手臂里抱著。白朗也是同样想法,伸手紧紧回抱了仇潜。动作中透露的信任与依赖,让仇潜手臂的力道是越用越多、越抱越紧。
没关系的,我不是玻璃,白朗叹息,以同样的力道回应。
仇潜感受著怀里温热的身子,跟胸膛上贴著的那个稳定的跳动,忍不住用脸颊磨著白朗的头顶,刚刚压抑的情绪逐渐地涌了上来。
被隐瞒的愤怒、受伤、焦急、不安、以及头一次出现的心疼,更有像是仇小海被下药那时的悔恨与自我愤怒,让仇潜声音有些不稳。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过,白朗埋在仇潜怀里,就怕你像现在一样,太担心。
仇潜再度收紧手臂,几乎想把人就这样压进自己血肉。
然后像容家那样,看著你有一天,突然倒在我面前,差点无力回天?
到那时,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很快的,白朗垂下眼,想起前世的急救。
仇潜抽口气,体温立刻上升不少,拉开白朗脑袋,愤怒又受伤地让他们对视。
你狠。原来,你比我狠多了。
看著昏暗灯光中,眼眶有些发红的仇潜,白朗突地有股领悟。
领悟到,自己的重生,似乎就为了这一刻。为了把心,真的交给他。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在仇潜狠狠吻住白朗之前,白朗不知为何,就只想重复这句话。
***
三天后,晨星报以及所有娱乐报的头条,都登载著同一则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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