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志回过神,连连道歉,将自己今天遇到铁板的事情顺带说了出来,一脸沮丧:“我觉得老大他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罗慧的面色阴晴不定,端着盆站在原地强忍怒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好像从老大他们一家离开栗渔村以后,一切的发展就捉摸不透起来。她自问自己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却屡屡在自家人面前跌跤,先是章泽,后是章悌,然后是大嫂,现在连大哥也使唤不动了。
可想来想去,她竟连一点应对的办法也想不出。老太太从那次丢了大脸之后说什么都不肯再来淮兴给他们撑腰,儿子还要在淮兴上学,老大一家已经离了婚,自己手上什么可以制约对方的把柄都没有,反而上有老下有小,成了穿着鞋的那个人。
罗慧心急如焚,又恨又气,忍不住跺了跺脚,百般不愿地憋出一句:“明天去给老大把账结了!死要钱,死要钱,就怕他有命拿没命花!”
尾款贵,生意却不能不做,两相权衡之下,罗慧只能肉疼地拿出这笔本来不想给的钱。
忍不住恶毒地骂了几句对方丧尽天良命不久于世的话,她回过头不经意间扫过丈夫,以为丈夫的脸上也会有和自己同仇敌忾的愤怒,却不料他的表情却复杂的很,皱着眉头幽怨地打量自己。
罗慧心下一凛,猛然闭上嘴,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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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新年也就那么几天。
穿着平价的新衣,带着预备送长辈的年礼,章母带着两个孩子登上了去长汀县的班车。
杜行止送着三人到了车站,殷勤备至地将行李放进车厢内,再次确认了一遍:“阿姨,真的不用我送你们?”
章母摆了摆手,爽朗笑了:“不用那么麻烦,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长汀县比章泽他们县城距离淮兴要近一些,东西也不多,下了车以后我包辆车去村里就成。倒是你,你明后天就要回北京了,送那么一趟太麻烦了。”
杜行止无奈,只能退开一步,又掏出兜里的晕车药就着水给章泽递过去:“车上闷,你把药吃了睡一觉,小心晕车。”
见章泽听话地送了下去,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隔着玻璃和他道别,章母在车上怔怔的打量杜行止,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前仰后合个不停:“这哪是当哥啊,这非得是老妈子才对!儿子哎,你可真有福气,行止那么冷淡的人都对你那么宠,喔唷……这怎么能是我生的呢?”
章悌也趴在椅背上盯着章泽笑:“是啊,要不是知道你们俩是好兄弟,我准以为谁家的老婆在送老公出远门呢,叮嘱地那么精细。”
“不要瞎说。”章母并不懂她话中的萌点,笑着呵斥了一声,下一秒自己也想到角色定位的问题,捂着嘴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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