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瞧,倒真像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忍笑接过,轻轻的簪在她的发间,俯身在镜中看了看她,柔声赞道:“好看。”
彭墨脸一红,睨着镜中的他啐道:“油嘴滑舌。”
金修宸笑了笑,兀自欣赏她娇羞的模样,就看她将凤钗取下,小心的放在嵌盒内,不解道:“怎么取下了?”
“要梳头了。”说着将头上簪发的银簪子抽掉,乌黑的发丝随之倾泻下来。
金修宸从善如流的拿起桌上的木梳,将发丝拢在手里,一下一下仔细的将打结的发丝梳开。
从镜中看着他低眉认真的模样,彭墨抿唇一笑。
重生,有他的日子,她的生活才是重生。
梳了发,门被推开,流萤手提两个手炉走了进来,看到金修宸在一点也不讶异。
看着流萤将手炉放在被褥内,彭墨笑道:“不必暖了,昨夜睡着也不觉得冷。”
流萤听着扭头看她一眼,笑着回道:“还是暖一暖的好,今日比昨日凉了些。”彭墨身体内的寒气一日不除,她们服侍就要多一日的小心,若不然真等到受了冻染了风寒,岂不是因小失大嘛。
彭墨便不再说,就看金修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疑惑着拆开看了,眸光一亮,笑意加深。
定国王死了!
原来自那日以后,定国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苦熬了这么些日子,去了。
婺城国王体恤定国王这一生的功劳,特派了锐王理云慕前去主持丧事。
如此大的恩宠,举国难有,王府诸人千恩万谢的受了。
而趁着大丧期间,理云慕乘势收了定国王的全部势力,定国王府彻底的垮了。
看完了信,彭墨心情颇为不错,笑着道:“我在想一件事情,要征求你的同意。”
流萤见他们有事要说,说着去备茶,轻步退了出来。
“什么事情?”金修宸择倚坐下,将人拉坐在腿上,双臂一揽,轻轻的抱着温软如玉的身子。
“千面和司月,流萤和齐辛的婚事也该办一办了。”回京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也该让他们终成眷属了。
金修宸一听顿时哀怨的看着她,撇着嘴驳道:“不行,我还没成亲呢。”
“...”彭墨无语又好笑,这算什么理由,他一个王爷也好意思说出来。
金修宸犹觉痛心,癞皮狗似的在她怀里蹭了蹭,呜声哀怨。
门外,齐辛和流萤听到彭墨的话正羞红满面,不敢对视,再听金修宸的话一口老血喷出数丈!
我的殿下啊,您就这么的狠心吗!
次日,彭墨进宫去谢恩,在承乾宫外偶遇了同去谢恩的安若素。
相看生厌,彭墨不予理会,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背后响起安若素特有的拈酸腔调:“哼,郡主的病好了?我还以为要在府中养个几年光景呢。”
彭墨驻足,转身含笑道:“我劝安小姐还是谨言慎行着,虽说被皇后指了侧妃,今日来谢恩,但安小姐的禁足令,皇后可还没解除,现在在承乾宫外不知轻重的大喊大叫,若被有心人听到了,安小姐可要吃亏了。”
安若素气的切齿,那日被皇后禁足还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现在还敢在这里说!
彭墨对上她怨恨的眼神,笑的恬静。
等到皇后人选定下,依着安若素这等性格,又能在后宫走多久?